“你想听实话?”
“别卖关子了,瞒着我没有意义。”
“我带你离开时,真的是想让你帮忙,凭借你的财力,咱多挖点证据,趁着海跃内乱,说不定能搞个大新闻,把那群垃圾都曝出来。”
“后来张东篱联系上我,跟我透露了一些事情,让我不要乱来。”
“原本你老公绝不可能拿你冒险的,可你呀你,你不老实,跟着我从安全区里跑出去了。与其让那些人打你这张牌,不如他自己先把牌打出去。”
“李若愚吧,与华艺和你老公都有牵扯,被看得很紧。他把咱俩出卖,那些人放松对他的警惕,他好脱身。”
许其悦恍然,“原来真是他把我们卖了,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来得那么快。”
而后,他眼神一紧,脸色沉下来。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这几天愧疚得睡不着觉,觉得自己把李若愚害了。”
徐频洲低头喝汤。
“问你老公呗,我和张东篱可不背锅。”
陈怀奕在一旁哼哼笑了两声,“不让你受点教训,你永远这么任性。”
“咱离开医院走的是主干道,那条道上不止有追咱们的人,也有自己人。只要你老公在拘留所里不松口,你就有利用价值,他们不会对你下死手。如果他们想把你绑走,这边肯定是不愿意的,幸好那边只是秀了一下肌肉,提醒你老公,你还在国内呢。”
“你知道那群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徐频洲眼中似有暗光闪过。
他自问自答,上下嘴唇一碰,轻轻吐出气息,“傲慢。”
“海跃股价回升的这几天,他们一定在忙着庆祝吧,觉得吴宁已经服软,嘲笑他就这点本事。他们从不觉得自己能被撼动,也不会把被他们踩进泥地里的人放在心上。他们的傲慢、不可一世,已经为他们留下太多破绽,也为他们自己挖好了墓坑。”
墙上的钟表即将走完一圈,张东篱带着满身酒气回来。一屋子的人都没睡觉。
不等别人来问,他自己骂骂咧咧地解释:“好歹是身居高位的人,心理素质这么差,他要是晚死两天,吴宁就出来了,少了这么多麻烦。”
这是“交际花”陪酒回来了。
徐频洲迎上去,清癯的小身板准备搀扶将近一米九的大汉。
他问:“喝了多少?”
张东篱摆摆手,自己走,“没事没事,北方人,喝点酒不碍事。”
“真的麻烦你了,你真是个好人。”许其悦站在沙发旁,手足无措。
只有陈怀奕端坐在沙发上,打量众人的同时,手上织毛线的动作不停,像个没有感情的织毛衣机器。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大家都没心思睡觉,他也不好意思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