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夏把体温计塞到腋下, 他忍不住探问：“昨晚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说奇怪的话？除了……除了那个。”

凌沨拖了椅子在床边坐下，很干脆地回答：“有。”

邝夏立刻紧张起来：“我说了什么？”

凌沨忽然靠在椅背上，翘起腿, 静静地看着他, 看似是一个放松的姿态，但却在无形中给了邝夏巨大的压力。

对方仿佛在审视他，仿佛想要看穿他。

过了约莫五分钟后，凌沨终于松口：“自己想。”

“这怎么能自己想呢？”邝夏有点急了, “我到底说了什么？你, 你说一下是什么方面的？关于什么？比赛吗？还是……人？”

凌沨说了一个字：“人。”

“人……”邝夏缩在被窝里, 不敢再问了。

但他还是好奇，抓心挠肺的。拖了三分钟后，他屏住呼吸，鼓起勇气问：“谁？”

凌沨站起来，朝他伸出手：“体温计。”

邝夏拿出来。凌沨看了看，已经退烧了。他把体温计收起来，再次帮邝夏倒了杯水：“继续休息吧。我晚上再来。”

说着他就要走了。

邝夏一把抓住他的手。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仰头看着对方：“你说清楚再走。我到底说了什么？”

凌沨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