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单独面对凌沨,邝夏竟有点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同他说自己重生的事。
他握着凌沨的手,轻轻拍了拍:“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凌沨看向床头:“眼镜。”
“干嘛?”邝夏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拿了他的眼镜,给他戴上。
戴好之后,凌沨强撑着坐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辨认他的面容。
他看了很久,邝夏也看了他很久。
过了一会儿,邝夏伸手把他眼镜摘了:“睡,早点好起来。”
“不敢睡。”凌沨看着他,声音里压抑着陈年的苦涩,“怕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上次,就是这样。”
上一次,他打完半决赛感觉很累,忍不住睡了会儿,梦里突然心脏抽痛,陡然惊醒,然后狂奔去找某人,结果就这么生生失去了他。
几年后的这个深夜,他看着眼前的人,感觉像梦一样。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对方的脸颊,却惶恐得指尖颤抖,不敢继续。
“不会,”邝夏主动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侧,让他感受到自己是真实的。
他轻轻蹭了蹭对方温暖的手心,“我不会再……”
这一开口,他顿时鼻尖一酸:“我不会再那样了……我会好好的,和你,和你们一起打下去。你别怕。”
凌沨眼底湿润,双手捧着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我可以相信你吗?”
“可以。”邝夏轻轻点头,“你可以相信我。我答应你。”
有透明的水滴,随着他点头的动作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