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月经常抱他,兴许因为他本体和自己一样是只狐狸,所以体温总是暖烘烘的,带着灼人的温度,在自己感觉冰冷迷茫的时候,总能适时地带给自己温暖。
重央以前也曾抱过他,他真身是耀武扬威的白龙,不论是怀抱还是指尖都是冰凉的,偏生他还总是非要抱着自己睡觉,让自己冻得哆哆嗦嗦的,可笑的是自己那时候竟然还喜欢得紧。
此时他又想起今天早上那人落寞的神色,听了那些小仙君说的自罚,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丝动摇,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行,不要再想起这个人,他使劲摇了摇头,想要将重央的影子从脑中甩去。
他们二人皆是新飞升的仙君,一个长得昳丽美艳,一个长得俊朗不凡,又这般亲.昵地当众搂.抱在一起,自然引起了不少仙君的窥视,都在小声议论着。
“快看那云渺仙君和白月仙君,青|天|白|日就这样不知羞.耻地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可是你不觉得他们二人很是般配吗?一人美貌,一人俊朗,看着都不忍心拆散他们。”
“话虽是这么说,天庭也没有不给仙君谈情说爱的规矩,但是这般堂而皇之地来,也甚是不妥吧。”
“帝君从未明令禁止过此事,之前长阳仙君当众给扫地的小仙使求爱,他目不斜视地路过了,也没有呵斥一句。”
“所以这在天庭谈情是被允许的咯?”
“如今已经是休憩时间了,你管人家那么多。你莫不是嫉妒他们二人容貌过盛,也想横.插一脚?”
秦白月耳尖一动,自然是听到了那些闲言碎语,却没有立刻将小狐狸松开,怀中是绵.软的温.香.软.玉,他又不是那冰冷如霜雪的帝君,怎么舍得放开?
他嘴角擒着快意的笑,温热的手掌揉弄着那人额前的碎发,问道,“走路都不好好看路,愁眉苦脸的在想什么呢?”
云渺也是只离经叛道的狐狸,他们狐狸从来都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直接无视了那些闲言碎语,只万分依赖地将脸颊轻轻贴近秦白月的胸.膛,像只亲近主人的小动物一般轻轻磨.蹭,呢.喃道,“没有,本想着过去南天门找你吃饭,有些着急没来得及看路,便撞到你了。你呢,不是应该在南天门吗?”
藏书阁和南天门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离得甚远,所以他十分诧异居然会在这半路遇见秦白月。
“你这傻瓜。”秦白月浅笑着刮刮他鼻尖上的小痣,“这你都想不明白吗?我自然是过来找你。以后你莫要动了,就在藏书阁等着我过来找你。”这来去也要好一些脚程,他不舍得小狐狸遭罪。
云渺抬起脑袋,他也不知为何这些人总喜欢弄.他这鼻尖上的小痣,他带着不解却也没有问出口,只说道,“没关系的,我找你,也是一样的。”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低沉冷郁的磁性嗓音传来,那些议论纷纷的众人皆是呼吸一滞,不敢吭声。
只见清晨时白衣翩翩玉冠束发的男子,如今却有几分狼狈。他脸色惨白,步履微弱却坚定地往这边来,身上的白衣都染上了血痕,唇色白,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凌厉锋芒,反而多了几分脆.弱之感。
他凤眸冷冷地望着拥.抱在一起的二人,步履急促地赶来,行走间地上流下一长串猩.红的血.迹。
重央狼狈的样子云渺是见过的,但是从未在他清醒的情况下。他能感觉到男人勃.发汹涌的怒意,便觉得好笑,自己又不是他的妻子,两人就算有什么瓜葛,那也是以前的事了。如今为何做出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着实可笑。
他这样想着,便硬要与那人唱反调一般,白.皙绵.软的手.臂缠住秦白月的腰,将身体贴得更.紧,绮.丽的脸上挂着挑.衅的笑。
众人见平日里清冷自持的帝君居然也有心绪外露的时刻,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不肯离去,见重央没将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又小声议论起来。
“帝君这是刚领罚回来吧,这满身的血污,看来就算是强大如帝君,五十下天雷,也是够呛。”
“啧啧,云渺仙君和白月仙君这般登对,帝君莫不是要棒打鸳鸯吧。可千万别,我还等着他们两人成亲呢。”
“我记得帝君从来都不会多管闲事,之前有一次闹得很大,竞秀仙君哭着喊着要月牙仙使嫁给他,不然就要寻死觅活。帝君都没理,今日是怎么了?”
“唉,你可别说话了,没看帝君一副要杀.仙堕.魔的样子啊,小心被迁怒了。”
“对哦,我记得之前帝君还曾堕.魔过,那时他杀戒大开,形同鬼.煞,着实恐.怖。”
重央顷刻之间便来到了跟前,他斜飞的凤眸沉沉凝视着秦白月揽住云渺腰.肢的手,指尖萦绕着蓝色光球,直直往秦白月身上打去。
此举他只用了几层力道,却足以让秦白月吃痛地放开云渺,还被那光球打退了几分,直接跌倒在地。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云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秦白月飞到几米开外,想上前去,急急问道,“白月,你没事吧。”
他话音刚落,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擒.住手腕,那力道极大,带着不受控制的汹涌怒意,在白.腻纤细的手.腕上留下红色的淤.痕。
云渺只得将关切的目光从秦白月那边收回,落在那一脸阴.鸷的帝君身上,眉间吃.疼地拧.紧,质问道,“不知白月仙君做错了何事,帝君要这般责难于他?”
现如今云渺满心满眼皆是无端受了伤的白月,胸腔剧烈起伏,原本生起的那一丝心软都尽数淡去,只留下汹涌的恨意。他抿着唇,死死盯着重央,一心想要对方给个合理的解释。
在场的仙君皆不敢言语,噤若寒蝉。这帝君的法力无穷,若是真的动手,就算是十个白月仙君都不够他打,于是个个都抱着明哲保身的想法,埋着头不敢说话。
重央比云渺高了许多,他死死钳住青年细瘦的手.腕,想起刚刚亲眼所见的亲.昵场面,便遏制不住心底汹涌的杀.意。
这小狐狸还敢问他为何伤那只碍眼的骚.狐狸?
他如今被胸中酸涩的情绪占据了心绪,竟低下身去,贴在青年嫩.白的耳尖说话,素来抿直的唇角扯开讥,讽的弧度,冷声道,“你倒是知道心疼人。”
“你!”云渺觉得这人着实不讲理,正准备与他辩驳,却见周遭的场景一换,他们二人居然到了个陌生环境。
他环视四周,只见偌大的内室,地上铺着华贵的地毯,角落里的凝香冉冉散发着青烟,硕大的衣柜里摆放着数件深色的衣袍,他身后的床梁上雕刻着凶狠的金龙,既敢在床上刻龙,便只有帝君的内室。
他试着将被桎,梏的手腕收回,玩命的挣扎并没有用,那人的灵力体格皆在自己之上,想要制.服自己,就如同巨兽玩弄一只孱.弱的蚂蚁。
想到这里,他便气得眼眶通红,死死咬着下.唇,恨恨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回答他的却是一片静谧,男人就这样扯着他的手不松,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云渺听到对方的气.息微.弱且凌.乱,似是气急攻心导致的灵气串流,于是便仓皇抬起眼,骇然发现,那人浓黑如墨的凤眸已经染上赤.红,脸上虽然极力压制,却有隐约的魔纹爬上男人脸侧。
他心念一转,之前听那些仙君说帝君重央曾堕.入魔道三百年,原来并不是胡编乱造,空穴来风,而是真的。
“你先将我的手松开!”他恶狠狠地瞪着那个脸色沉郁的男人,精致妍丽的脸上透着倔强。
就算是堕魔又如何了,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伤白月就是他的不对,他绝不会因为对方实力强于自己就息事宁人。
重央似乎是听到极其好笑的笑话,凉薄的唇勉强扯开一个弧度,将他的手.腕攥得更紧,慢慢欺.近小狐狸绝美的脸,近到能数清他每一根纤长浓黑的睫毛。
他如今妒火攻心,全然忘了自己之前的那些小心思。他穿上白衣,装作儒雅,就是想要这小狐狸能看他一眼。
小狐狸是看了,不过是怒目而视,还打翻了一桌的饭菜,将手环到其他男人的腰上,却对自己用过的调羹避之不及。
他刚受过天雷之刑,身体虚弱,那些压制的魔.念便乘虚而入,此刻脑中一直都是这小狐狸和那银狐交.颈.缠.绵的模样,当着自己的面都能这般亲.昵,私底下岂不是要滚.到床.上去。
思及此,他灼灼的目光便落在那小狐狸抿紧的唇瓣上,小狐狸的唇形生得极好,笑起来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唇色粉嫩,上边的唇珠微微翘起,似乎在勾.引人将它含.进嘴.里狠狠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