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小狼试图辩解，还冲着书生龇牙，却见云渺冷下来的神色，只能耷拉着脑袋走到一边，就连尾巴都垂了下去。

“无事，咳咳，”书生掏出袖中的手帕掩住咳嗽，冷白的手摆了摆，极为大度道，“公子你莫要怪罪小狼，虽然小生刚刚什么都未做，但小狼警惕一些，总是好的，公子千万不要怪它了，兴许是幼年期的狼，野性未脱，也是正常的。”

书生的嗓音极是动人，如同玉盘滚落的玉石那般清润，他一边给小狼求情，一边不着痕迹地瞥了角落里的小狼一眼，眼神中的得意，云渺却没有看到。

“小狼，你今晚的骨头没收了，以后再敢龇牙，就没饭吃。”云渺不疑有它，只伸出手指指着小狼，慢慢说道。

这小狼就要从小开始管起，若是疏于管教，以后便无法无天，上房揭瓦。

“对了，”他将那袋米递给书生，笑道，“这点米不值几个钱，就不用还了。”

他清澈的杏眸落在书生一身清贫的打扮上，书生的身形十分高挑修长，但是身上的白袍却洗得有些褪色了，也没有像寻常人家那般在腰间挂什么饰物。

云渺此刻是真的相信他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了，嗫嚅着嘴唇，斟酌着字句，“若你有别的缺的，尽管过来我这边吧。我和小狼置买的粮食总是吃不完，也是浪费。”

这倒是真的，不仅能帮助到人，也能消灭浪费，果真是一举两得。

原以为书生会拒绝，毕竟读书人都有几分傲气，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但是面前的书生好像不太一样，他倒是大方干脆地说，“好，我会的。”

那样说着，他灼灼的目光便落在云渺身上，一瞬不瞬地盯着，云渺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地发烫，心头感觉很奇怪。

上一个这么喜欢盯着他的人，还是九重天上的重央，不论自己在做什么，总是拿那双幽深如墨的凤眸将自己盯着，也不知成日里在琢磨些什么。

唉，为何会突然想起重央此人，云渺顿觉好心情都被一扫而光了，连和书生寒暄的心思都没了，赶客道，“我有些累了，若你没有别的东西要借，那我便先进去歇息了。”

“嗯，好。”书生这才将目光从他脸上收回，目送他走进屋去，清冷的月辉洒在那青年消瘦的背影上。

已经数不清有多久没跟小狐狸这般平和的相处了，他的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冷淡的脸色也爬上了几分不自知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