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得到回答，将信封递给甘棠。

“四姑娘不来了么？”

“四姑娘说，她想同二姑娘说的话都在信里了。”

甘棠收下信，在小沙弥走后，与堰国公世子离开此地。

回到住处，甘棠立刻拆信，堰国公世子本不想干涉甘棠与允也嫆之间的事，但甘棠看完信后，就失魂落魄的一下跌坐在炕上。

堰国公世子捡起被遗落在地上的信，“卿卿，我可以看么？”

甘棠没回答，而是看着堰国公世子不解问，“嫆嫆她，她不要我管她！”

“我明明痴长嫆嫆四岁，该是保护她的姐姐，却自从认识她，就一直被她保护着，她那么好，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会陷入这般困局！”

堰国公世子一目十行的看着那封信，信件并无一个字提到允也嫆和甘棠的身份，却将允也嫆的意思表达情楚。

允也嫆让甘棠今后不可在人前表露出认识她的情绪来，若仍她挂念她，就给她祈福。

“吕究易，嫆嫆处境肯定不好，不然她不会推拒我，堰国公府以前和做太子时的空王殿下相交甚好，你还是空王十年的伴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突然迁怒嫆嫆么？”

“他必然会的，嫆嫆在闫隆一直被嘲讽，要是空王对她好些，她就不会如此。”

甘棠哭的泣不成声。

甘棠年初是落了胎，闭门不出将养许久，便没关注闫隆城的舆情，快到冬天，身体养的差不多，但世家大族冬日里很少出门，所以甘棠对允氏女嫁前太子先空王一事都是在听好几首的传闻，一直都不很清楚这个允氏女嫁给空王经历了什么。

等她腊八那时发现允氏女就是允也嫆，特意命心腹去搜消息时，得到的回复，令她惊心胆战。

待嫁时，在寺庙平白无故失踪；教仪宫女不满她礼仪学的不好，她被皇后召进宫关禁闭；身边侍女顶教仪宫女的嘴，害她被罚时，自己也差点被打死；得了高热风寒，差点病死；还有就近的，入空王府后被空王殿下各种惩罚，甚至扔到庄子上不管不顾；在庄子上，起了火灾，又差点烧死她。

这桩桩件件事，甘棠光是听都受不了，更别说她亲耳听到这些事发生在她的好友身上。

甘棠替允也嫆鸣不平，这皇权压垮了一个明艳少女！

空王毁了一个像太阳似的少女的人生！

……

允也嫆有自己的计划，但因为和甘棠许久没见面，她不确定甘棠能否帮她保密，所以她未曾告知。

她确实印证了空王那日在章承宫问她的话，她不像以前在凉兹似的轻易就相信一个人了。

好像，白日，她托小沙弥给甘棠送信，也是因为在伽摩寺几日，小沙弥表现出对俗世的淡然，当他应承下来不说的事，就是被他的师兄们威逼利诱，他也绝口不提半字，她才谨慎的选他为递信之人。

允也嫆在伽摩寺带了六日，第七日，有一个晴好的天气。

宫里也拍了人来接她。

来人什么都没说，允也嫆谨慎问，“内官，殿下情况可好？”

“王妃娘娘，奴不是正德殿的内侍，这段日子都没见过殿下，您入宫后便知道了。”

允也嫆神色微敛，“今日还有诵经未完成，我便先将抄写的祈福经书送到大殿去，内官容我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