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颜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这脸敷了半天冰没有一点要消肿的迹象,明天还有她的戏,她不再客气,俯身拿过鸡蛋,拨开蛋壳,滑腻的蛋白滚过肌肤带走了几分痛楚。
苏潼给许知颜倒了杯姜茶,经过刚才那一遭,预防感冒势在必行。
许知颜接过,问她:“你给他开了多少工资?”
“一万。”
许知颜手一用力,捏碎了鸡蛋,情绪略有激动,“什么?我一个星期落水挨打都挣不了一万,你就给我霍霍出去了?我得去和他砍砍价!”
“你黄世仁啊!这工资是行业水准啊……”苏潼话还没说完,许知颜就拿起外套跑了出去。
许知颜四处张望一圈,见着马路对面大树下的那个男人似是傅书珩,她组织了下语言,提步走了过去。
傅书珩掐了烟,瞧着许知颜欲言又止的模样,先开口:“有事儿?”
许知颜点点头。
“有事儿就说。”
许知颜笑得难看,犹豫再三,咬牙说:“保镖大哥,那个你的工资我们还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呀?”
傅书珩反问:“没钱你雇什么保镖?”
许知颜尴尬立在原地,冷风适时为她呼啸而过,曾几何时,她进高奢商场消费,花钱如流水地享受人上服务,现在却为了区区几百块钱,被人当面折辱。
眼看商量不行,许知颜开始卖惨,她职业附体,双眸蕴含水汽,眼尾衔着的那滴泪珠将落未落,她委屈地望着傅书珩,楚楚可怜道:“你也看见了,我每天被打才能挣那么一点点钱,还得寄回家给脑瘫哥哥看病,真的没有太多的预算给你,以后我挣大钱了再补给你……成吗?”
傅书珩懒散地靠在树上盯着她,也不说话,许知颜被这溺人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几乎下一秒就要自割腿肉,举手投降。
没想到峰回路转,傅书珩说:“最低八千,不能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