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乱撞击在玻璃上的雨滴就如那些恶评,致力于将许知颜的体温降至冰点。
许知颜控制不住想要了解更多情况的念头,像是一个仰卧在渠堤的受虐狂,藤条荆棘过身才会有些许痛觉。
手机铃响,她没看来电显示就觉得是有人要来践踏她,她想要挂掉,却不小心按了接听键。
许知颜下意识丢掉这烫手的山芋,抱膝蜷缩在沙发角,额间冒出细小的汗珠,发丝黏在鬓角。
“知了,是哥哥。”许知时疲惫担忧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还好是许知时。
许知颜爬到手机边,勾起袖角擦了擦碎屏,她轻声问:“哥哥,你相信我吗?”
许知时狞眉道:“哥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今天要在申城处理一些事情,明天早上你就能看见我了,答应我别干傻事好吗?”
许知颜故作轻松安慰他:“我像是心理那么脆弱的人吗?”
“知了,别怕。”许知时翻着已有的资料,盯着那些账号说。
许知时接通秘书内线,声音冰冷绝情,不容任何质疑与差错,“约一下刘亚琦,我今天要见到她。”
傅书珩如坐针毡,视线一刻不离地盯着对面那间屋子,窗台上的那束狐尾百合还是许知颜昨天拉他去花市买的,今天花蕊都有了枯败的痕迹。
思考再三,傅书珩带着富贵去了许知颜家,他没打扰她,只给她发了条消息,安静等在门口。
【我在门口,有事开门。】
许知颜闭眼站在花洒下想要洗净这一身污秽,心里的畏惧如黄河里的泥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潮水都冲刷不净。
洗手间的高窗朝着楼道,她隐约听见富贵的叫声,权当是自己神经错乱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