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珩调低音量, 从中控台的收纳箱里取出湿纸巾递给许知颜, “刚才你看见的人是我秘书。”
许知颜没接,阴阳怪气地说:“听起来更像有奸情的样子呢,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傅书珩迁就她的性子,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眉梢浅动,不由笑道:“人家已经结婚了。”
许知颜置若罔闻,她意识到溪城那通电话也许就是这所谓的秘书打的,那次猜测是她最接近真相的一次,可她却放弃了。
前方交警披着雨衣指挥交通,他们被迫驶向左转车道,这条路靠近东江,五公里内没有掉头路口,与许知颜家完全是两个方向。
傅书珩说:“你既然生气,为什么不直接过来问我她是谁?或者过来打我两巴掌,质问为什么我身边会有别的女人。”
“好笑。”许知颜嘴硬,三连问:“我凭什么因为你生气?你有那么重要吗?我会做自降身份,有失风度的事情吗?”
事实证明,她近半年的情绪波动,百分九十都是因为傅书珩。
明明捕捉到傅书珩身影的那一刻,她被阚云开言辞将将打捞上来的心再次坠入深渊,走出餐厅的脚步犹如踩在漏沙中,随时都有陷入风暴的危险。
她怕承认喜怒大半与傅书珩相关,也害怕内心还会像在溪城一样依赖他,更担心这段关系里,只有她一个人入戏太深。
因此,她通过激烈的言语一遍遍告诉傅书珩,你不重要,却不知这只是她围城壁垒中说服洗脑自己的愚念。
傅书珩不与许知颜争论,那晚在医院她与许知时的对话,几乎全落进他耳中,他理解许知颜对他的抗拒,清楚她的不安,他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做的还不够。
驶出管制路段大约一公里,傅书珩拐进一条小路。
许知颜脸色微变,愣道:“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啊?你没必要为了那晚我喝醉敲诈你的二十万把我卖了吧?我之后还你了,是你自己没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