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规矩由他定下,交给下面的人去完善,最终汇集到一起,林林总总一堆条例,在书架上足足能摆满一个格子。
太过繁琐的规矩没有人能完全遵守,埃尔芬斯本来也没指望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新生儿能按条背下来并严格遵守,他只要求他们能起码做到一点——不杀人。
可他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能力不大事儿却不少,埃尔芬斯醒来不过一年,处理的各种各样新生儿搞出的事故已经不下数十件,最轻的是过马路一不留神把路过的车门按凹进去,导致驾驶员受伤,最重的也就眼前这一件,在酒吧里当众把一个女人吸成了干尸。
罪魁祸首还觉得自己做的一点儿没错,把责任全部推给了受害者。
埃尔芬斯按了按眉心,思考要不要直接按照从前的处理方式,在木锥和火焰中间挑选一样,或者直接挂到庄园门口风干,顺便给后来的提个醒。
沉睡了两百年,趁手的东西都化成了粉末,寻找合适的木锥暂时有点麻烦。
他本身也并不喜欢火焰。
那么挂到门口风干?
他想了想,首先映入脑海的是前几天那个小小的身影。
人类通常胆小,这个孩子虽然不怕他,但并不代表不会害怕挂在门上的尸体,万一被吓哭了,整个庄园恐怕都不得安生。到时候就不是随便罚点什么就能了结的了。
……
我为什么要管他会不会哭?
埃尔芬斯顿了顿,后知后觉想到这个问题。
即使他被吓哭,老埃文也一定有办法哄好,不需要我操心。
他这样想着,掀眸看了一眼伊恩,试图找出其他的处决方法。
劳德在旁边,看着他打量的眼神,急得血液都要重新流动了,当事人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十分悠闲,塌着一边肩膀,左看右看,不一会儿,突然吸了吸鼻子,说:“怎么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