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然说着话接起了电话,轻佻的声音秒变颓废。
“我还以为我眼花了,不生我气了?”
“什么?你问我怎么了?我没事,我能怎么?我说话怎么了?我就是瞌睡了,没什么精神。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去医院了?那眼镜……是,没错,是原晨的,原晨不让我告诉你,她其实……得了绝症,没剩几天活头了。”
萧然然小指挠了挠鼻尖,沉痛的声音和散漫的表情简直天差地别,要是方洛施看见了,估计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萧然然胡编乱造了一通,编的还有模有样,方洛施信以为真,追问原晨住在哪家医院,萧然然以太晚了病房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为由,推迟到明天早上带她过去,方洛施哪里肯?
“你一个满医院都是熟人的,跟我说时间过了没法探视?行,你要不告诉我,我就一家医院一家医院挨着找!”
方洛施一向理智,很少干这种头脑发热的事,萧然然还真没料到她这么急。
“就一晚上能耽误什么?明早我一定带你去,今天我真的很累。”
“累你就在家歇着,我不用你带我去,你告诉我哪家医院就行。”
那哪能随便说?萧然然虽然已经跟熟人打过招呼,可原晨还没去,这说了不就露馅了吗?
不行,得拖延时间。
“行了,你在家等我,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真的?”
“等着吧。”
“那行,你快点儿。”
方洛施忧心忡忡挂了电话,半句没提和萧然然闹别扭的事,好像她俩压根就没绝交过似的。
萧然然打转方向盘,拐进小胡同,停在了破旧的筒子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