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
陈行舟笑,将箱子调转方向,拿有铜锁的那一面对着她,递过去一把钥匙。
神神秘秘……
太过神秘反而让苏湉雀跃期待的心情变得冷静下来了不少。
她撩起眼帘看一看陈行舟,咬了下唇,从陈行舟手中接过那把钥匙,而后轻松打开铜锁,手扶上紫檀木箱,暗暗屏息,将箱子打开。随之她眼中闯入一件缀满珍珠的物品,准确来说,是只用珍珠所制。
这些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大小匀称,一眼望过去,已知是万里挑一。
苏湉眨了下眼睛:“是南珠?”
陈行舟笑:“对,都是南珠。”
苏湉轻轻“啊”一声,因为南珠价值不菲,何况眼前由南珠所制的东西。
她有一串南珠的手链,已颇为难得。
然那串手链所用南珠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些南珠的品质,越是要大而圆润饱满、剔透细腻越难得。
但当苏湉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在手里,她才确认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珠衫。
用的料又都是稀罕的南珠,说是传世珍宝,也是当得起的。
苏湉听说过珍珠衫,据传穿在身上冬暖夏凉。
王爷这是……要她穿吗?
念头闪过,苏湉莫名心慌,抬眼去看陈行舟,听他问:“王妃觉得如何?”
心下觉得不妙的苏湉没办法回答。
她若是说喜欢,这人指不定要怎么样……
苏湉把珍珠衫放回箱子里,胡乱找个借口:“王爷,太过贵重了。”
“会吗?”
陈行舟笑着反问,又说,“我倒觉得,这世间什么都比不过王妃珍贵。”
“因而没有什么东西在王妃面前是太贵重。”
“只有,王妃看不上的。”
苏湉脸颊微红:“没有看不上,只是有一些派不上用场。”
她希望陈行舟不要说“穿上试试”之类的话。
但陈行舟仍是道:“虽为珍珠所制,但说来是一件衣服罢了。”
他压着嘴角的笑,“王妃不如穿上试一试?”
陈行舟觉得皮肤白皙柔嫩的苏湉穿上珍珠衫肯定好看。
单一件珍珠衫足矣,一片白里,隐约透着两点红,大约能引人发狂。
“不试。”
苏湉觉察到陈行舟的不安好心,猛地将箱子盖上,“王爷若是喜欢,那王爷自己穿好了。”
“不好看啊。”
陈行舟欣赏着苏湉红得像要滴血的耳垂,“我一身烂疤,是暴殄天物。”
苏湉用力抿唇,不喜欢听他这么说自己。
良久,她低声反驳道:“王爷才不是一身烂疤。”
陈行舟笑:“那是什么?”
“是……”苏湉想了想,没想出好说法,蛮横道,“反正不是一身烂疤。”
她说话间把那个箱子重新上锁,把钥匙藏进衣袖,定一定心神:“既然是王爷送我的礼物,以后它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但是王爷不能擅动。”
“若是王爷乱动的话,我就……就……”
“总之,王爷不能乱动。”
虽然苏湉不认为自己说这些话一定有用,但要是不说……
她真担心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会被王爷扒了衣服,强行穿上这件珍珠衫。
苏湉抱起箱子,送回原来放的地方。
半晌,回到罗汉床,她看见陈行舟恹恹的模样,半躺着,手中一下又一下揪着她送的剑穗。
满脸写着不开心。
苏湉反笑,把一个大红的绣着喜鹊栖梅的香囊拿给陈行舟看。
她从香囊里取出一串压花铜钱。
苏湉献宝似的送到陈行舟面前:“王爷,我还给你编了压岁钱哦。”
“希望新年,王爷一切顺利,远离病灾伤痛,开开心心。”
她把压岁钱在陈行舟的眼前晃一晃。
陈行舟没有反应。
苏湉无法,今儿是除夕呀,不能让王爷这个样子。
她把压岁钱塞回香囊,然后跑到床榻旁,妥帖放在陈行舟枕下。待再一次回到罗汉床旁边,她坐到陈行舟身侧,俯下身去抱他哄他:“过年呢,王爷要高高兴兴呀,明日无事,我下厨给王爷做馅饼可好?”
陈行舟垂眼看她,没吭声。
心里倒是飞快回答她一句:“不好。”
“王爷,好不好?”
没有等到回答的苏湉不懈追问,连续追问几遍都没回应,她催促道,“好,王爷快说好。”
“王爷说好!”
催一遍,在他唇上咬一口,再催一遍,再咬一口。
闹着闹着,昭示新春到来的钟声的悠扬响起。
苏湉趴在陈行舟怀里搂着他笑,低声说:“王爷,新年快乐,新春快乐。”
大年初一。
苏湉亲自下厨给陈行舟做馅饼了,依然是红豆馅儿的。
不过这一次她把馅饼包得很好。
没有漏出来。
陈行舟闲闲吃着馅饼的时候,苏湉手中拿着两个小瓷瓶从外面进来。
他抬眼一看,没问。
苏湉坐在陈行舟对面笑:“等王爷吃完馅饼,我帮王爷擦药。”
陈行舟也笑:“我身体很好。”
“是祛疤的药。”苏湉对他解释道,“是我从小时候起一直在用的,虽然对祛旧伤疤的效果有限,但不是没用处。我之前也给王爷用过呀,王爷知道的。”
“不好意思呀王爷。”
“之前见你身上的伤疤,以为王爷不在意,才没想过要给王爷坚持涂药。”
直到昨夜从陈行舟口中听见那样的话,苏湉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陈行舟听过解释,眼底狡黠之意浮现一瞬又散去。
“要每天都擦?”陈行舟确认般询问。
“是要每天都擦的。”苏湉单纯说,“每天擦,最容易看见效果。”
“那擦吧。”
陈行舟嘴角微翘,“劳烦王妃了。”
作者有话要说:单纯的女鹅要被王爷这个lsp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