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已经想见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只道:“那也要年后再走。”
裴钦笑笑,说:“也是。”
灯火吹灭,两人并肩躺下。
黑暗之中,裴钦道:“我原先以为,毕竟是这等大事,他们总要不满些时候。是我小人之心。”
原先只是一句感叹,没想到,竟引得秦纵再开口。
秦纵说:“兴许——”
裴钦:“嗯?”
秦纵难得安静。
因今天下午在亭中的相聚,他忽而有了冲动,将自己重生的事,一样告诉裴钦。
到如今,裴钦、父母,原本就是与他最亲近的人。秦纵扪心自问,倘若裴钦怀有一样秘密,不愿说与自己,自己哪怕面上不显,也一定觉得心冷。
可毕竟事关皇位。如果裴钦知道,在另一个时空中,他原本是登基的人,他会如何想?
秦纵心思渐渐沉下。裴钦有所察觉,主动道:“阿纵,有什么事,都能说与我听。”
秦纵眼皮颤动,这时,裴钦又补充:“唔,若着实难言,也莫要勉强。”
“不,”秦纵说,“不算勉强。”
他忽然想通了。这样下去,哪怕裴钦不留意,自己也会陷在“裴钦兴许要在乎”的心思里。可早前时候,他与裴钦明明说好,以后都再不要有什么思虑。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你有无觉得,殷玄做过的许多事,都十分莫名?”
裴钦“咦”了声,“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