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感叹:“我小时候看电视,好像就是玩,从来没想这么长远。”
穆春说:“其实我也是。一开始, 只觉得在玩。后来才觉得, 好像真的很喜欢。”
他这么说,阮棠理所当然地想到了小区里孩子们玩的接诊游戏。一个扮作医生,剩下的扮作病人, 用树叶, 小石头, 冬天难得的野花来“治病”。没想到, 穆春紧接着说:“不过,我自己摸索,还是太不正规了。虽然那个时候也看了很多书吧,但正经学解剖,还是在上了大学以后。”
阮棠脚步一顿,“解剖?”
“对。”穆春笑盈盈地看他,“我还记得,一开始上解剖课,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只牛蛙。我割开它的皮肤,见到它的肌肉、骨头……它那个时候还没死,心脏继续跳。‘噗通’‘噗通’的,特别可爱。”
阮棠咽了口唾沫。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小区外那条巷子里。
阮棠莫名觉得有些冷。
穆春继续说:“之后是兔子。我原本以为,牛蛙已经很可爱了,但遇到兔子才发现,之前真是大错特错。学校里提供的兔子,也和外面买的不太一样……”
今天是降温了吗?阮棠心想。
前段时间,他虽然也总觉得很冷,但那还在“冬天”的正常范围之内。不像现在这样,冷不丁的,阮棠甚至觉得有一个人在自己脖子后面吹气。
冰凉的风丝丝缕缕地钻进领口。他表情不太自然地拉了拉衣领,勉强觉得好一点了。这时候,穆春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在很详细、很享受地给阮棠讲述他在解剖课上遇到的一切。
——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哪怕碰到小动物的心脏,它们也不会直接死去。
——别觉得剁骨头很麻烦。事实上,在熟悉了它们身体的结构之后,一切都会变得轻松、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