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察言观色,低声问:“加西亚大校,昨天,您的结婚纪念日……”
他认为尤里乌斯家里发生了什么,这才让长官心烦得不想吃饭。
尤里乌斯一顿。该说下属敏锐吗?刚刚那一瞬间,他的确在想:这个时候,段升应该起床了。
雄虫们的工作往往非常轻松。平常,段升往往是一觉睡到中午,再慢悠悠地起床,吃尤里乌斯早上已经放在烹饪机里、此刻按时做好的饭菜。
他不会去管碗筷。吃完之后,要再休息一会儿,才会出门上班。
抵达他的工作地点,往往在下午两点以后。用段升的话来讲,“看看终端,喝喝茶,嗯,偶尔签两个字,就要下班了”。
虽然轻松,但段升的工资并不低。按照国家财政来看,他的收入,出自未婚雌虫们缴纳的税款。
鉴于雄虫、雌虫的数量差别,哪怕在这一项支出上限定了“未婚”,雄虫们的收入也会十分可观。
尤里乌斯不说话,这让下属的心一点点提起来。
他已经准备好去叫医疗机器人来给长官检查身体了。这时候,听尤里乌斯开口:“我下午有点事,先不来了。”
下属眨了眨眼睛,迟疑着劝:“长官,起码要——”
在他看来,如果尤里乌斯这句话是出自对雄主的爱,他一定会更加欢欣雀跃。可事实上,他的长官眉眼中透露出的,只有苦恼和麻烦。
下属由此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而他的话音落在尤里乌斯耳中时,尤里乌斯起先没听懂。还是在对上下属的目光后,他才意识到:“不,卡列博,我没有受伤。”
卡列博很不赞同地看他。
“真的。”尤里乌斯强调。他又想起昨天遇到的受伤雌虫,他们现在有顺利从达林顿离开吗?如果答案是“是”,那依照那艘奇怪的“船”的速度,他们应该已经行进的不短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