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兴许是季节关系,自己总是觉得热。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问顾邈是否要喝。
顾邈踟蹰:一杯茶罢了,好像没必要拒绝……他抬眼笑了笑,俊秀的面容落在傅铭眼里,回答:“谢过傅大哥。”
傅铭心头一跳,暗暗后悔,自己前面为什么要多舌。
大约是有这重心思在,后面把茶杯递给顾邈,他有意表现得清正不阿,结果越想怎么样,就越容易出差错。
茶水翻倒在顾邈身上,傅铭匆匆拿了帕子去给顾邈擦。手隔着帕子、衣衫,落在顾邈身上。
他的手烫得惊人,顾邈有所察觉。
马车陷入一时静默。顾邈喉结滚动,听傅铭说:“哈、哈哈,说来这一幕,还有些熟悉呢。”
顾邈一怔——是了。在两人相遇之初,梅师兄回天山送信的时候,是也有这么一出。当时白争流在马车外,车内同样只有他和傅铭。而自己一不留神,洒了茶水,傅铭一样来帮自己擦去水痕。
他的心态忽然轻松了下来,思绪前所未有的通透。昨夜、今日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错觉而已。自己与傅大哥,只是江湖好友!
顾邈应道:“我也太不小心,同样的错误,竟然能犯两回。”
嗯,摆正心情之后,再看自己和傅铭这两日的相处,顾邈自己也开始觉得好笑了。说到底,他们都做什么了?答案是“什么也没有”。过往时日,自己与其他豪杰的接触,可比与傅铭要多得多。
……
……
一日终究过去。
如白争流、梅映寒所料。当日日头落下后,傅铭与顾邈终于带人赶回。
四人再见,各自归位。傅铭与白争流大致说了县官们的情况,重点强调“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记到来年流放的名单上”。白争流一听就懂了,说:“嗯,不过这几日中,还是不能让他们看出岔子。”一顿,“我与梅兄,也有些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