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是多低劣的人,才能一面与一人说爱,一面与另一人谈情”——他是在为自己分说,落在傅铭眼里,却有了其他意思。
原先的喜悦淡了下去,傅铭硬邦邦说:“我累了。”一顿,到底不愿意他去寻顾邈,于是给白争流找个差事做,“也不知道梁太初究竟有没有对祁凉县的事情上心。你去看看,让他尽快派人去县城。走晚了,那群废物少不得要跑。”
白争流先应了,随后开始头疼:看样子,傅铭完全没相信自己。不过,的确不知道这样的怀疑、不确信在傅铭心头隐藏了多久。如今终于爆发,把一切挑明,大约算得上好事。
刀客在与人交际上有所不擅长,但他知道,任何伤口都要挤出所有脓血,才能真正愈合。
白争流匆匆去找梁郡守了。傅铭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却不曾像自己说的那样去睡觉。而是随意想了个理由,就去梅映寒与顾邈所在的院落。
一进门,意识到,自己又在“自讨没趣”。
两个天山弟子正在练剑。其实是顾邈心头太乱,唯恐被梅映寒发现不对,于是主动提出,好让梅映寒不要关注自己的思绪。可傅铭又不知道这点,只觉得顾、梅二人默契非常,旁边的护卫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说:“梅大侠与顾少侠练的这手,正是传闻中的‘双剑合璧’。能练成的,要么是亲如一家的同门之人,要么,嘿嘿,是夫妻。”
另一个护卫:“去去去,人家分明是夫夫。”
前者:“想什么呢?我分明是说,梅大侠和顾少侠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师兄弟。”
这样的打趣促狭,落在傅铭耳中,让他心头的不悦达到顶峰。
他转身就走,顾邈看着他的背影,身子一震,没察觉到梅映寒挥来的剑。
好在梅映寒及时刹住。饶是如此,顾邈的衣袖依然被溢出的剑气波及,裂了一道口子。
梅映寒立刻拉住小师弟的手臂,要细细查看他有无受伤,同时说:“邈邈,怎么如此不小心?”
顾邈却一把将他挥开,眼中含泪,抢先一步发作:“你还问我!方才你是不是想直接杀了我,呜呜,你莫非是变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