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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淡化的头晕又变得明显。最后,易卓是从地上爬起来的。
观澜还算体贴,给他的“降落点”在一棵树旁边,总算让易卓重新出现的姿势不会太难看。
他花了点时间转动眼珠,然后低下头,看自己的衣服。
易卓小声:“老板,我能不能换一身比较正常的衣服?”
薄片里传来声音:“嗯?好啊。”
这句话后,易卓身上的兽皮裙飞了起来。却没消失,而是慢悠悠地变小,成了巴掌大,能被一把揣进口袋里。
他身上也的确多了一件衣服。很普通、甚至有点陈旧了的款式。易卓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那就是自己遇到山洪那天的穿着。
只是其中被他撕下来的布条又归位了,整体看来虽然旧,但不脏。
易卓舔了舔嘴唇,视线穿过重重树林,看向树叶之后若隐若现的城市。
这一瞬间,易卓的眼眶开始发烫。
他放任自己流了一会儿眼泪,这才深吸一口气,出发往山下去。
虽然终端没了,但现代社会,一切身份信息都有迹可循。
易卓上了个公共穿梭车。因自己两手空空的状态,他选择最后一个上车。而后就在付款处点开长久没人动过的“登录账号、验证身份”模块。
一般佩戴了终端的人,在上车的一瞬间就完成支付了。易卓却要慢很多,并且在车上的摄像头扫向自己的时候开始紧张,想:如果爸妈已经注销了我的身份,车上岂不是要直接上演恐怖片?
他深深地为其他乘客的心理状态感到担忧。好在验证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镜头在易卓脸上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冒充他,而后干脆利落地扣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