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那个有着深邃眼睛,把蓝色领结交给自己的男孩。
他明明也是一个孩子。梦里的容礼没有发现,成年人容礼却意识到,不远处的男孩身体紧绷着,手在身侧捏成一个拳。这是十分紧张、恐惧时才会有的反应,可他依然能抬着头,对那个管教人员说:“他会受伤,会生病!”
容礼很确信,这句话后,那个管教人员甚至露出了很愉快的表情。但是男孩紧接着开口,说:“有人生病的话,院长会很不高兴。”
一个开关被按了下去。
管教人员的表情发生变化。他目光阴沉地看着男孩,男孩则朝他露出一个近乎于“胜利”的微笑,说:“您说对不对?”
“对。”管教人员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如蛇,目光幽幽地转向容礼,告诉他:“好吧,坐下去,吃你的饭!”
豆丁容礼坐下去了,距离他不远的男孩同样。但管教人员紧接着开口,“容礼不行,那你呢?”
男孩愣住了,听管教人员说:“院长喜欢身体好的孩子,也喜欢爱锻炼的孩子。你可以吃饭,不过吃完饭之后,要去跑十五圈。”
说完这句,他把手背在身后,愉快地走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人去看矛盾中心的两个孩子。
一直到那个管教人员离开了,才有人怯怯地开口,叫:“妄哥。”
男孩摇了摇头,说:“没事。”
豆丁容礼说:“还是我去跑吧,十圈……”
男孩瞪他。明明是一个凶巴巴的表情,偏偏被做出几分温柔的样子,说:“就你那个小身板,能做什么?吃饭!”一顿,神色又和缓了下来,“等到你长大了,嗯,到我这么大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