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族看来,这都是只有亲近之人才会做的事情。朝对方这么提了,说白了,与求爱并无不同。
于是,越无虞维持着两只耳朵、一条尾巴全部出来的姿态,细细用水流、用刷子,也用自己的手指从观澜的所有鳞片上摩挲过。观澜也靠在他身上,一边思索“我们现在算不算同床共枕”,一边问越无虞,他要不要还是变回人形,只留一条尾巴盖在自己身上。
越无虞听得近乎不会呼吸。
他胡乱想着观澜描述的画面,脑子里只剩下“会不会太快了”一个念头。观澜则笑眯眯地想,这算是扳回一局了吧?总不能只让自己在年纪小那么多的明恋对象面前心猿意马,意乱情迷。
空气里多了热度,两颗脑袋越来越近。
“澜哥,”狼族青年轻声叫出那个属于自己的称呼,“我……”
观澜懒洋洋:“嗯?”
越无虞认真表白,说:“虽然那天明真尊者引我见你,我才第一次与你相见,但我总觉得,其实咱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观澜一怔。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番话。心头下意识的回应是“无虞,这样的情话,人族的话本里都不流行了”——盖因被用过的次数太多,未免显得俗套。但是,他心头又有一动,想:其实我也一样。
越无虞:“所以我觉得,咱们之前是不是在其他地方见过面?只不过那个时候,你不在云间海,我也不在无垠岛上。我们或许都用着假身份,但人是做不了假的。我大约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你,只是直到现在,才真的认识你。”
观澜原本正在顺着越无虞的前半句话思索。其他地方吗?越无虞没这么说的时候,他其实没有多少感觉。但对方说起来了,他便恍然,下意识觉得“对,就是这样”。
他甚至想到,那或许是一个下大雨的天气。初入人族城镇的小狼,还不懂得如何用法术避雨。于是浑身都被弄得湿漉漉,有点狼狈,又有点可怜,被自己捡回家里。
再后面的事情,观澜就没有心思去想了。原因无他,他分辨出了越无虞的那一句“喜欢”。
这的确是双方都有感觉的事情。但是,也的确是观澜第一次明确地听越无虞说起。
这让他的眼神在一瞬间有了变化。定定地注视着身前青年,观澜的问:“最后一句话,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