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嘉和长公主,您知道的,长公主身份特殊,要真是圣旨下来您也无法抗旨,毕竟定国公府那边……”
他们都知道嘉和长公主与定国公府的关系,章怀帝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了把嘉和长公主嫁过来。
以他天煞孤星克死全族的名头,若是长公主在他这有个闪失,光是定国公府的打压便能让现在的严家毁于一旦。
严暮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这个老东西倒是好算计。”
他知道郝成卫的未尽之意,定国公府的人向来护短,若是他敢拒婚让长公主失了面子,那就是和定国公府结仇,所以圣旨一到,他必须接着。
他神情淡漠,配上凌厉深邃的五官宛如一具没有意识的雕塑,用指节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思考了片刻,吩咐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先去通知定国公,问问他们的意见。”
若是嘉和长公主不同意,定国公府能在圣旨之前改了婚约最好,拦不下,也不要让两家生了嫌隙让章怀帝渔翁得利了。
郝成卫见严暮已有决断,便没再多说什么,径直退了下去安排严暮交代的差事。
此时卧房内只留下严暮一人,他坐在窗前仰头看着那棵四季如常的万年青,眼底露出一丝脆弱,有几分茫然地低声说道:
“父亲,儿子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您时常教导儿子忠君爱国之道,要是这君不值得忠呢?”
严家人的忠诚是刻在骨子里的,他望着这棵与父亲严鸿一起移植的常青树怔怔出神。
十六岁的少年,一遭被颠覆了从小遵守的意志,仿佛一个坠入黑暗的行人,四面八方他竟不知该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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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