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手里的动作停住了,饶有兴致的勾起了唇角,凤眸里溢出几分戏谑的笑意:
“太医?有意思。前些日子你是不是跟我讲过柔妃在诊断出怀有身孕之前经常宣太医?”
郝成卫回道:
“是的,主子。柔妃落水一事,宫里无人不知,老皇帝让太医院的人候着,出了差错要他们掉脑袋,那段时间太医在金华宫进出并不惹人怀疑。”
“那还真是巧了。”
一系列巧合连在一起就不算是巧合了,老皇帝这是终日打雁还被雁啄了眼。
“消息递给舅舅,让他细查一下太医属那个进冷宫的男子是不是家中有人犯了事又被压了下来。柔妃生产在即,准备好证据,正好可以在老皇帝喜得麟儿之日送他一份贺礼。”
“贺礼”一词严暮说的极重,隐约有几分畅快之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任由嫡子嫡女在宫中被人暗害,终究还是遭了反噬。
“是。”
郝成卫极为快速的答应下来,转身便又出门去了。
他们回京的布置总算是有了用处,老皇帝年纪那么大了,大喜大悲之下不会直接被刺激的驾崩了吧?那可真是一举两得。
郝成卫退下之后,严暮放松了身体倚靠在轮椅上仰头笑出了声,却并不是喜悦,此刻他的心中盛满了酸涩与空茫,他复仇的路已经开始了,但他却不知像谁倾诉,他的心上人也未在身边。
沉溺于自己思绪的严暮没注意到的是,一个身着红色披风的女子缓步走到了窗前的树下,并轻声唤了一句:
“严暮,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