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巍巍伸手扯开自己的外衫,用力撕下一层内衬,将写满了墨色字迹的绢布高举过头顶,以头撞地,语气苍凉悲痛:
“皇上,臣妇不敢撒谎,臣妇只是不想李家的儿女犯下滔天大罪,所以今日冒死进宫秉明皇上,愿皇上看在娘娘还未铸成大错的份上饶她一命,让她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臣妇所知尽在此处了”
这话看似是在为柔妃求情,实则句句戳在章怀帝的心窝子上,他站起身来抵住愈加疼痛的额头一脚踹翻了这个瘦弱的妇人,厉声呵斥道:
“闭嘴,此事朕自有定夺。”
长禄见他神色不对,赶紧上前搀扶他到椅子上坐下,章怀帝揉着额角咬牙切齿地吩咐道:
“长禄,捡起来念给朕听听,朕倒要看看这李家还能干出什么出格之事。”
长禄恭敬地点头称是,然后上前捡起了落在一旁的绢布摊开来,展开之后才看了一句之后,就像是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一般手足无措地呆立在了原地,嗫嚅着说不出一个字更不要说为章怀帝诵读了诵读。
章怀帝抬眸睨了他一眼,头痛骤然加剧,他冷笑出声:“念不出来就拿给朕看看。”
长禄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绢布递到了章怀帝面前,才看完几句便是目眦欲裂,站起身来掀翻了身前的桌子,砸在了柔妃身上,他仰天笑出了声,面容上尽是疯狂之色:
“好一个柔妃!真不愧是朕亲封的柔妃!”
“你可真是想尽了办法算计于朕!算计于朕的皇儿!来人,将李氏拖下去打入天牢!礼部侍郎一族压入天牢,即日问斩!”
外面的禁军冲了进来将准备将柔妃和李夫人二人押下去。
柔妃刚从一阵剧痛中醒来便被禁军扯着胳膊拖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底一紧,一股凉意瞬间遍布了全身,性命攸关她彻底慌了。
刚刚短暂的昏迷让她错过了李夫人呈递证据那一幕,但想来也是章怀帝掌握了什么线索才会关押她,一旦深查下去她必然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