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颈上露出一大片滑腻雪白的肌肤,上面缀着落梅一般未消的红痕。
难怪她这次如此软绵的在帐中窝了三日,陛下真是……
丫鬟的视线飘忽游走,好一会儿才回神,想起她方才问的问题。
她咬了咬唇:“是……”
棠予微微颔首,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滑至胸前,眸子半阖,暗念微闪,她瞧着不远处月洞门上的纹格,嘴角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我知道了。”
丫鬟忍不住又瞟了她一眼,在心中惊叹。
她向来是美的,只不过先前宛如高岭之上冰为肌玉作骨的花,仿佛是隔着三重天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疏离又清冷,可远观却难以亲近。
如今她却像被染上了海棠色,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一下子被那娇艳的红,点化成了个妖精。
慵懒风流,勾人而不自知。
丫鬟告了声罪,端着玉盆低头退下了。
棠予换了件外衫,随手拢起自己的长发挽了个简单的髻,赤足伸到床下弯腰去穿鞋。
瞥见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她顿了一下,眸中水光微转,而后变得又冷又恨。
胸口的气顿时不顺了,她喉头一痒,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陛下。”屋外传来一声丫鬟惊忙的呼唤。
她心中一恼,踢掉了鞋子,钻入帐中封紧了帘子。
汹涌的咳意还未压下去,她手撑着床伏在那里,抖得像乱颤的梨花枝,娇弱可怜,双颊洇上了潮红,更平添几分动人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