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扬明笃定她不在,是因为他觉得她此时已经沉入了塘中。而这个江公子偏要来瞧一眼,定是知道此刻她就在院中。

两人各怀鬼胎,不过显然这个江公子更胜一筹。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

棠予抬眸看去,见来人是一个不利于行的白衣公子,坐在一副木质轮椅上,面上是一副刻薄的表情。

紧接着,他琥珀色的眸子中盛满了讶然,而后长眉一蹙,冷喝道:

“什么人!”

她打眼一瞧,发现梓影和另一个黑衣人已经不知藏去了哪里,而身后这个动一动剑就能切进她脖子的杀手被他一喝,果断的松开她逃走了。

棠予揉了揉腕子直起身,一抬眸就看到谢扬明精彩万分的表情。

她冲他笑了一下。

“谢兄,明明二小姐在家中,你为何要骗我说她不在?”江尘衡面色不虞。

谢扬明见鬼似的死死的盯着她,艰难的说:

“夜深了,家妹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姑娘,怎么能随便赴男子的邀约。”

“谢兄多虑了,我一个一无是处的残废,能对二小姐做什么?”江尘衡冷笑道,“我看你是心底里瞧不上我,不乐意二小姐和我这么一个瘸子走得太近吧。”

“江公子言重了,我绝无此意。”

“哦?”江尘衡挑眉道,“那谢兄这是答应二小姐同我一起去西临山灵禅寺的修缘祀灵礼了?”

谢扬明瞟了一眼她,心中暗道,今晚她命大躲过了这一劫,如今被江尘衡撞破也不好再下手。既然他愿意将这个烫手山芋接过去,何不干脆甩干净呢?

“江公子有心了。久闻灵禅寺的修缘祀灵礼可求与命定之人长相守,你竟然上府邀约,可见将家妹放在了心上。往常因为我们两家闹得有些不愉快,我和母亲一直以为江公子不喜家妹,如今看来,却是轻信那些市井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