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的苦衷。”

在梦中什么时候醒也没个定数,她就算想告别也来不及。

“那朕就没有苦衷了吗?”段烨道,“朕刚登基的那两年手中没有半点实权,若是不拉拢自己的势力,只能做一个傀儡。”

而将朝臣的女儿迎入宫中是结盟最牢固的方式。

与其说他选的是女子,不如说选的是她们的身份。

若是一条猫狗也能有类似的作用,他不介意在后宫养上一群。

不过如今他已经站稳了脚跟,将权力捏回了自己的手心,所以她们的身份已经没用了。

段烨知道她在意,所以,他其实一直在清理那些无用的钉子。

只不过,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些事情都是阴影下涌动的暗潮,是他心底恶的具象化,段烨永远也不会告诉棠予这些。

他努力只让她看到自己好的一面,但是残暴和冷酷却时不时地会泄露一些端倪,每次都将她吓得噤声安分许久。

段烨丝毫不怀疑,若她看透了他这个人,一定会拼命地远离。

所以他永远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他只低声对她讲自己孤军奋战那两年一桩又一桩的难处,讲那些伸手不见五指不得呼吸的日子,然后低落的说:

“棠予,你可不可以为朕想一想?”

“嗯。”她应了一声,然后垂下眸子,“陛下早些歇息吧。”

说罢她盖上了一层薄被躺进了里侧,默不作声的为他留出了位置。

只不过,她翻过身面朝墙,无声的拿后背对着他。

她心中还有一个无解的难题。

她不知道是该成全自己情感上的洁癖,还是该放下芥蒂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