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烨心头一热,刚想使力的手又软趴趴的放了下去。

……

棠予谨慎缜密,防备的十分周全。平时段烨需要活动的时候,她都要他先喝一碗药,确认他浑身软绵绵才肯将他放开。

而晚上为了防备被他挟持,棠予睡在屏风外的那张小塌上,从不靠近他一步。

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之后,某天入了夜,棠予刚吹灭了蜡烛,忽然听到床边传来一阵响动。

。"怎么了?。"

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她此刻什么也看不清。

“我想喝杯水。”

“杯子碎了?”她方才确实听到了清脆的脆裂声,暗自猜测可能是他不慎将床旁圆凳上的茶水打翻了。

“…嗯。”他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奇怪,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棠予默了一会儿,狠了狠心佯装不知。

“我再给你倒一杯。”

“棠予…你能不能先帮我一下。”

“怎么了?”

“我不小心从床上滚下来了。”段烨说,“你方才给我吃的药药效还没过,我现在身上有些没力气。”

“…就算没力气,床总是还能爬上去的吧。”

“碎瓷片嵌进手心里了…有点疼。”他继续说,“胸前的伤口好像也不小心裂开了。”

棠予的眼睛渐渐适应了一点黑暗,朝那边看过去,确实见到床边一个黑色的人影,单手撑地伏在那里。

可她还是有些犹豫,一时间没敢上前。

“棠予…你在怕什么?”

棠予心道也是,且不说他现在手脚被限制着,此刻距她上一次让他服药也才过去半个时辰,而那软骨散的药效至少有一个时辰。

这些天段烨一直任她拿捏,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她应该可以稍稍放下心。

况且,她真的有点担心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