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种男人窝里钻,是觉得他们会善待你吗?”段烨咬牙切齿,显然是气狠了,“朕平时那么珍重的待你,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棠予心中也有气,如今春天已经过去近两月,每拖延一日,她心头的焦躁便增一分。

她又何尝不是焦急如焚,但却从未将这些怪在段烨身上,只一直在自己默默地想办法。

可是如今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成,她也没了那个耐性。

“我做到这一步,还不是你逼的。”

她直视他,眸光锐利。

“我逼你?”段烨气极反笑,忽而俯身压近,居高临下的逼视她,“我逼你什么了?”

分明是她一直在逼他。

棠予的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

她一般不生气,可是气性一旦被挑起来了,就很难压下去。

她看到段烨咄咄逼人的无赖样子,血管突突直跳。

她冷笑着,不管不顾的开口:

“你将我困在这天地间的笼中,逼得我不得不辜负一个重要的人。”

段烨的面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他的眸子毒蛇一般盯住了她。

“他是谁?”

她千方百计的想将他从皇位上拉下,皆是为了那个“重要的人”?

棠予盯着他的表情,心中升腾起一种毁灭的欲望,她先前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他敏感的神经,照顾他的心情,从没有激烈的反抗过他。

可是这一刻,她想做一个针尖,轻飘飘的让这个易燃易爆炸的气球,炸成一场烟花。

她想看他崩溃的模样,想毁掉自己亲手创造的美好,还想让自己遍体鳞伤。

这样,她对重华的负疚至少会没那么深。

这样,她对他放手就会变得更容易一些。

棠予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