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紫藤花漱漱而落,许久后,他苦笑了一下,用尽最后一丝清明,自散神息求助。银白色神息自他周身四散开来,所有星辰黯然失色。
司命与谛生不在身边,他再想保那两个拖油瓶无恙,也只能做到如此。
他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与那妖物打斗时留下的伤口,止不住的往下滴血,与此同时,心中的疼痛与疑惑由于神力的耗尽再次席卷而来,他的意识开始涣散,犹如风中残烛一般,“哗”的一声灭了。
他呕出一口血,缓缓闭上了双眼。
血腥味弥散,夜风很冷,断壁残垣在微微的银色神息中镀上一层薄冷白霜,远处有夜枭哀啼。
明知一路赶来,眉头片刻未松过,而此刻更是肉眼可见的白了脸。他能感觉到,越靠近神息所出之地,血腥味与不祥之感便越浓。
灵星君此番定然凶多吉少,若只是皮肉伤还好说,毕竟养两天就好了,但要是像他之前一样溺入幻境……他脑中闪过先前幻境中的情景,疼痛猛地冲上脑袋,逼出一圈细密冷汗。
夜风中,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身后铃音步步靠近,明知忙抬手锤了几下额头,强自镇定下来。
手刚垂下,容问便到了他身后,那阵铃音自然是来自卷耳。
“阿知?”容问关切的看着他。
周围一片静谧,眼前那处荧光像是一片飞舞的流萤。
明知抬起那只裹了绢布的手,若有所思,很久后,浅浅一笑,“……你在幻境之中看见了什么?”
那片于他而言噩梦一般的湖面,他们三人之中,除了慕同尘外,他和容问都被鉴出心影,可是,容问心中在害怕什么,在恐惧什么?他想不出。
风中血腥味越发浓郁。明知眯眼看着眼前一片银白飞舞等着容问回答。
他问并非他好挖人隐秘,活了这么多年,谁心中能没有一点伤口呢?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师讼这件破事,并不会这样简简单单就结尾,他死不足惜,但他知道那有多痛,他不能让容问再次经历一次那样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