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回他的预感又非常强烈,岁厄鬼突然出现在此地,沙织人的凭空消失,甚至是在兰沽遇见师讼,命铃。一件件,一桩桩看似毫无关系的事其实交织着,错综复杂着,结成一张巨大的网,冲着他而来。
但他想不明白,收网之人是谁。他活了一千年,仇家不再少数,但罔顾天道伦常,以如此手笔对付一个满身罪孽之人,未免太过于夸张。
他想不出来。
更何况这人连他大昭皇室秘幸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种人究竟存在吗?他疑惑着想。
“阿知,我觉得这群沙织人的消失与岁厄鬼有关。”一直缄默不语的容问,这时候说道。
他恍然回神,才将这一个个令人窒息的疑问抛诸脑后,“嗯?为何?”
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但就是不由自主想听这人说话,多说两句更好。
容问侧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直觉。”
他也笑了。
觉得这人在关键时刻颇不正经,跟个淘气孩子似的, “怎么?阿知不信我的直觉?”容问垂着眼看他,睫毛将浅色瞳孔盖个大半,笑出了两颗虎牙。
他道:“信啊,怎么不信。”
这句话没有开玩笑。他莫名其妙的是真的相信容问,即使是一种毫无依据,天马行空的直觉。更何况他自个儿也有这种想法。
这时候他们已经远远看见了伊迪哈,便停止了这打闹似的交谈。
伊迪哈蜷坐在地上,脊背不堪重负地弯在一起,头撑在双掌中,低的看不清表情,看着颓废的很。
听见了脚步声他才将深埋的头抬起来,脸色很不好,精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