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问直瞪着人离去的背影。那仆从亦觉得脊背凉飕飕的,默默下定决心要离这二位远些。
“你干嘛啊?”明知忍不住笑出了声,“别把人吓着。”
容问小孩似的撇撇嘴,言简意赅,“我醋了。”
“他不过当我是女子,便多看了两眼,也没逾矩。”明知忍俊不禁牵过他手,轻轻吻了一下,“若知道我是个男人,便也不会这样了。”
“阿知,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欢。”容问极好哄,此刻已经不醋了,反而抱住他笑。
“我知道。”他仰头看容问,贪恋此刻温暖。
……
驼队愈走愈远,容问将他一下抱上驼背,去追赶。
明知此时重新想起先前的事情,便侧过脸道:“你方才说的有关谢郁的事情,是什么?”
“阿知可知道谢郁身份?”容问问他道。
他想起慕同尘之前提过几句,便答说,“拘缨十四名将之一,国主师?”
容问点点头,轻轻拉了缰绳使骆驼慢行,“谢郁出身拘缨国将相名门,簪缨世族谢氏,祖上曾经出过两位欧丝之野,且都是明君。上代欧丝之野在位时,鞑族入侵……谢郁父亲战死疆场,谢郁临危受命,力挽狂澜,死战三月最终将哒族击退至北疆,再不敢来犯。彼时谢郁才刚满十六岁。”
“此战之后,谢郁一朝成名,战无不胜,成了拘缨国的守护神。二十岁平天下,为上代欧丝之野争得个海晏河清,安定盛世。”容问笑了笑,“可惜就是这么个人,在获封镇国大将军后却染病三月,最后落下了病根,成了个半身残废。”
他突然垂眸看明知,“阿知不妨猜猜,谢郁是如何得病的?”
“下毒和暗害总占一样。”他冷哼一声,眼睛眨都没眨。
政权更迭,朝堂斗争左不过那些脏事儿。谢郁再厉害,也躲不过一个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再忠心耿耿,也避不开人心隔肚皮,相互猜忌。谁做的他不知道,只不过这其间龃龉,他为人时已经看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