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要钱,他要有很多很多钱,他想到了学校里那些有钱的男孩子,穿着新衣球鞋去店里买东西被其他人巴结的样子,而他连买一瓶矿泉水都是要再三思量。
他被迫成长知晓这社会的残酷,有钱有能力的鄙夷着没钱没能力的,那些说闲话的人更是无凭无据只借着自己看到道一些东西就开始添加细节的胡编乱造,那些说出口的恶意猜测,句句都是软刀子的扎在他的心里。
似乎社会隐形的规则:有钱有权的才有说话的底气的,没钱穷命的就会被人瞧不起,说闲话,被欺压。
他的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为了他能有更好的前途,拼了命的将他送进了她能让他进入的最好的学校。
可惜的是,他的骨子里还是带上了那个赌徒父亲最肮脏愚蠢卑劣的基因。
好像他无论怎么学习,他的成绩也只是一般,他知道自己以后肯定考不上什么好大学,光看他妈给工厂打工那点死工资,每个月那可怜的一千八,身上洗的发白的衣服。
他已经能预想到未来从学校出来找不到好工作,给人打工那点工资养活自己都难,更不用说以后还要负担起母亲养老的责任。
好在他模样白净在同龄人里算是出挑,发现自己的取向后,他很快精挑细选出了一个同样喜欢男人,家境富裕的人暗地里悄悄谈起“恋爱”。
当然在他眼里所谓的“恋爱对象”那只是临时的饭票,就像一些漂亮却又没什么钱的女孩儿,靠着一张小脸蛋儿轻轻松松的从男朋友那里撒个娇要什么有什么。
他看着面上没有表露什么,心里却起了意。
这些女孩儿凭什么什么也不用付出,就这么甜甜蜜蜜的几句话,打着恋爱的幌子,就可以活得那么滋润?
那为什么他不可以这么做呢?
靠在男朋友的肩上,看着人发红的耳尖,他心里嗤笑这人的纯情,傻瓜一个,虚情假意的几句毫无用处的温言软语,他轻轻松松的从他选定的“男朋友”口袋里得到了一大笔母亲在工厂里打工一年都攒不出来的一大笔钱。
他拿着这笔钱,第一次出入品牌时装店,而不再是在夜市里挑着十块钱一件的白衬衣都觉得有些肉疼,还要再跟人还价还个一两块。
穿着漂亮昂贵的衣服,脚上踩着几百块一双的球鞋,他渐渐收获了更多人或是羡慕,爱慕的目光。
被男朋友维护着,那些曾在他背后嘲笑他,讽刺他的人,也在他一天天的改变里开始主动靠近他,而不是他舔着脸挤进他们的圈子里。
他越来越享受这样被人追捧巴结的模样,也越来越会应付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那一刻他似乎找回来了自己曾经丢掉的卑微的自尊心。
直到考上大学后,他才发现那些有钱人,和他高中时认识的那些人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
在他这里具体分两类人:好接近却不好糊弄和不好接近也好糊弄的。
他像从前一样不动声色的同时“追求”着许多人,那些傻子都以为他在认真的追求他(们)。
只是后来他发现他追求的这群人里,鲜少有傻子的。
大多数感情戏演得比他还要好,是他轻视了这群人,这些家庭条件卓越的人是一个比一个精。
给他好脸色的男人嘴上说话一个比一个动听,对他的感情比他还要认真还要真心,但当你想要从他们那里索取什么的时候,当场翻脸不认人的多的是,根本就是想和他玩玩而已。
一眼能看穿他目的的,更是对他爱搭不理,他对这类人也是敬而远之,他爱钱,要钱,但也要面子,并不希望自己的真面目被人撕下来摊在阳光下看,那会让他很难堪。
等他发现他无法和那些有钱的男人在一起后,他立刻和高中时保持着“恋爱”关系的男人,大学毕业后火速结了婚。
他想,他要钱,他要有很多很多钱,他想到了学校里那些有钱的男孩子,穿着新衣球鞋去店里买东西被其他人巴结的样子,而他连买一瓶矿泉水都是要再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