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澈看着面色复杂的母亲，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妈，你会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冯妙烟问。

“我没成年就谈恋爱了。”江子澈垂眸盯着地面看，心里却松了口气，他终于还是跟妈妈坦白了。

这是他第一次恋爱，也是第一次对人心动，他真的真的很喜欢柳逾棠，跟母亲坦白更多的原因是他总觉得柳逾棠越来越像一缕烟，明明人在他身边，但有时候他看向他的眼神很奇怪，像一把握不住的流沙，总有一天会消失的感觉。

他想如果把他带回家了，或许自己的心会安定一些。

听到江子澈话的冯妙烟噗嗤一声笑了，眼尾细细的鱼尾纹像是花蕊微微绽放，并不显得难看，反而增添了岁月静好的味道。

“子澈你啊，从小就是太乖了。”

“有什么话总是喜欢憋在心里，直到自己憋不住了才会说。”

“你在过21天就满18岁生日了，你成年了，谈个恋爱没什么的，小孩子青春期对身边漂亮优秀的人产生兴趣很正常，你哥初中的时候就跟人小姑娘恋爱了。”冯妙烟说着说着皱眉头，“当然我是反对你哥早恋的，你哥那时候成绩一塌糊涂。”

“成绩那么还谈女朋友，怎么好意思的。”

“我找他谈了谈，问他是不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孩儿。”

江子澈竖起耳朵有些好奇他哥的感情史。

冯妙烟瞅了一眼小儿子不在愁眉苦脸的小表情，继续道：“你哥说，不是真心的。”

“？”正常人不该说是真心的吗？

看出了小儿子的惊讶，冯妙烟笑着说，“你哥这人从小就欠揍得很，皮的不行，惹恼人的本事一等一的能手。”

“我问他不是真心的跟人谈什么恋爱，本来想按流程等他说真心喜欢，我就好好的讲大道理的让他们暂时先分手。”

“你哥不按套路回答，我只能先找路边的树枝儿抽他屁股了。”

江子澈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没想到他哥小时候被他妈拿树枝打过，他从小到大都没被打过，看着安静的端坐在身边给他讲他哥故事的母亲，他真想象不出来妈妈拿树枝打人的样子。

“是不是很惊讶？你还没出生那会儿你妈脾气也爆，最讨厌欺骗感情的人了。”

“你哥那么小就要当渣男了，差点气死我。”

“我问他不是真心的跟人小姑娘在一起，那还谈什么恋爱。”

“你哥说，跟风，人家谈恋爱，他不谈一个不合群。”

“……。”江子澈沉默了，真没看出来他哥小时候居然是这样的人，“后来呢？”他追问道。

“后来我先把你哥走了一顿，再带着人带回家，跟他好好谈了一下，就分手了。”

“我跟他说，如果不是真心跟人小姑娘在一起，就不要耽误人家，自己成绩差拖累人家，人家家长就该找我了，我很丢脸的。”

江子澈看着面色复杂的母亲，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妈，你会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