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蹲身,轻轻将她抱在了怀里。

主屋二层并不高,加上她摔的地方又是草地,地上还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减弱了她与地面的撞击。

不过看她唇角带血,应该是受了内伤。

“云汐,你非要用这样决裂的方式抗议么?为了逃离,你竟然可以用生命为注,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云汐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揪住了他的衣领,染着恨的眸子死死瞪着他,恨不得抽干他的血肉。

“战司寒,孩子跪在地上,寒气不断的侵蚀她,她在哭,很伤心很伤心的哭,你难道听不见么?人家都说骨肉相连,你心里就不痛么?”

战司寒活到现在还从未被人揪过衣领,心里虽然有些抗拒,但还是任她抓着,他怕他用太大力再次伤了她的内脏。

“首先,她不是我女儿,我们没有所谓的骨肉相连。其次,她弄碎了战家的传家物,罚她跪一下已经很轻了,云汐,你别不知好歹。”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管家已经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公馆里发生的事。

小孩子嘛,皮了淘气了在地上跪个把小时是家常便饭,哪个孩子没经历过?

更何况那孩子还打碎了玉镯,母亲只让她罚跪,真的已经很轻了。

“我不知好歹?哈哈,你说我不知好歹?”云汐笑出了眼泪,“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战先生,谢谢你让我女儿跪在冰天雪地里落下一身的病根,一辈子饱受体寒宫寒的折磨?”

战司寒脱口就想说「不是我让她跪的」,可刚等他蠕动薄唇,云汐突地瞪大了双眼,面具痛苦之色。

她的唇角有更多的鲜血渗出来,一滴一滴,砸在白色的积雪上,触目惊心。

“战司寒,如果我的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她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战司寒面色一变,颤抖着食指贴在她鼻端,感受到一缕微弱气息后,他连忙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徐生,将那孩子送回去,安排医生好好给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