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女儿不恨她了，真好，她不用带着女儿的恨意离世了。

人之将死，很多心愿就迫切的想要完成。

“汐，汐儿，能喊我一声妈妈么？就，就一声。”

云汐死死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个的字眼，“我可以喊你，但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只要你活下来，我就喊你，我就原谅你，听到没，你给我好好的活着，活着。”

她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话来说了，只能不断的重复这些内容。

盛夫人断断续续的道：“不，不喊就算了，妈，妈有错，不，不强求。”

说完，她又艰难的转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扣住了战司寒的胳膊，死死的攥着。

“我快死了，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以后别再打扰我女儿，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的瞳孔剧烈收缩了起来。

没等到他的回复，但她已经咽气了，所以眼睛撑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云汐见她的手臂无声滑落，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妈，妈……”

她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在狂掉，嘴里不断的喊着一个个破碎的音符。

战司寒抬起僵硬的手，试图将老太太的眼睛闭上。

可他尝试了几次，每回合上了又睁开，于是他明白了，她还有一股执念尚存，盼着他能给出承诺。

“好，我答应您，只要她过得好，我这辈子都不打扰她，不纠缠她。”

说完，他的眼角也滑下了两滴泪。

再伸手去合老太太的双眼时，轻易的合上了。

而他对一个死人做的承诺，也必须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