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会亲自来找我,真的没想到。
“ethan,”我说,“受伤了还出来乱跑啊?”
“撞车了。”他惜字如金。
我说:“你那种开法,不撞才奇怪吧。”
他立刻变得很焦急,解释道:“在赛道上撞的,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我看了一眼远处,再看向他,深呼吸,说:“我很同情你,一起喝个下午茶吧,我正好要去。”
“hilde·frank,你给老子听着,以后老子火了,你他妈想来看都来不了,你以为我在求你吗,我他妈那是看得起你。”
他很激动,说完话,还在急促地呼吸着,我摇了摇头,低声跟他说:“小伙子,你弄清楚,地球不是围绕你公转的。”
我又说:“我没时间陪你玩,抱歉。”
ethan不读书,不谋生,有左治颖女士做他的后盾,因此,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太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的朋友里没有这种人,至少,无论他们家境如何,都能让自己真正成为自己。
包括左琳,都是这样的人,连李涛都是这样的人,但ethan不是。
不知道他那天是和谁一起离开的,我喝咖啡,在咖啡厅和朋友谈了很久,再回去的时候,他早已经不在那里了。
手都断了,肯定也没办法弹吉他,也不知道ethan的演出会不会如期进行,我倒不是讨厌他,我只是希望他能不那么毫无防备。
现在的他,就是从儿时放养在山林里的老虎,对人情伦理免疫,觉得输赢才是目标,吃喝玩乐之外不会再想别的了。
和一位法国同事聊起ethan,同事却责备我:“你不应该这么主观,你是在用你自己的生活做标尺,这样不公平。”
“我很客观。”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