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自由的地方来,完全不能理解这里的人的想法。
他不仅自己想,还要等安兰德回家以后,跟在他的后面,喋喋不休地向他灌输自己的想法。
“住口。”安兰德回家以后,已经是第十八次说这两个字了。
“我是想跟你谈论一下。”鹿弥说,“要知道思想的闪耀,有时候就是在讨论中诞生的。”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东西。”安兰德明确拒绝他,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走。“翟博士还没有帮你安排好新的住址吗?”
鹿弥首先将他的问题抛却,接着重新深化自己的提问。“你为什么不想跟我讨论?”
“不想就是不想。”安兰德已经进到自己的房间里,他当着鹿弥的面,将房间门甩上。
木门差一点就撞上鹿弥的鼻子。
被拒之门外,鹿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把麻烦鬼扔掉以后,安兰德立马就松了一口气。
自从不吃药以后,他每天工作完以后,觉得疲劳在加倍。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时间,回家还要应付鹿弥这一个绝世大麻烦。
他站在原地,叹了足足一分钟的气。
纤长的手指解开制服的第一颗纽扣,他脱下衣服,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浴室。
打开热水,他贴着玻璃墙坐下,随后慢慢抱住自己的膝盖,任由水花从头淋下。
不吃药的后遗症出现了,他比起平常更容易疲劳。
这还是最轻度的症状。严重的事端是,他还会开始做梦。
莫名其妙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