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听到昨晚这两个字,只觉头皮一麻,头上的毛差点没竖起来,惶惶然看着景容,怕他下一刻说出什么让他崩溃的话。
手下的肌肤触感良好,景容心情似乎不错,笑说:“你喝多了,看见我就咬,好像要报云山市挨揍的仇一样。”
江宁被吊在半空的心一松,缓缓落回肚子里,接着一股没来由的失落涌来,将这颗心冲刷得一直往下坠。他打开景容的手,人往后退了两步,冷漠地道歉:“对不起。”
昨晚他的确醉得厉害,但还没到断片的地步,当时发生了什么早已经回忆得清楚。景容这样说给了他好大的面子,也就是他愿意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谁都不用再提。他应该高高兴兴地把这话接下来,可是……他不愿意,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反正除了一句道歉,什么都不肯再说。
景容没有再绕着这个话题,而是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江宁微微垂下了眼,他过得当然好,妈妈哥哥在身边照顾着,几乎渗透到他生活中的每个小细节,按照他们猜测的喜好安排,尽全力讨好他。
景容见他不说话,又问:“为什么没给我打过电话?”
江宁仍旧不动,他不是也没给他打吗?
景容笑着在他头上揉了揉,“心情不好?为什么躲起来抽烟?”
江宁不高兴地躲开景容的手。
他是一个孤僻的小孩,稍高大一点的人靠近都可能会激起他的应激症,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完全接受新的环境,融入新的生活,真的挺难的。他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实际上真的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甚至在夜里醒来时看着陌生的房间焦躁不安,再难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