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无骨的白皙小手略有些发颤地探向霍景煊腰间,就在即将碰触到他的那一刻,霍景煊像是回过神来,忽然转过身去。
原本被他挑起的纱幔重新落下,将两人再次隔开。
“你不用做这些。”霍景煊低声道,不知是不是夜里微凉的缘故,声音里也带着几分冷意。
阿初的手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僵硬地停在空中。
透过纱幔,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快步离开。
寝宫大门重新被合上,阿初错愕地瘫坐在床上,心中升起一丝恐惧和绝望。
陛下叫她来不是为了侍寝?可她……可她已经躺在龙床上了。
听闻从前有几个宫女试图勾-引陛下,均被杖毙了。今日虽是宫人误会,并非她所愿,但她上了龙床却是事实。陛下若是以为她存心勾引,那她今晚……岂不是也要死了?
她还没有找到家人,怎能就这么死了呢?
阿初有心要逃,可是蚕丝被下□□,这里又是深宫大内,护卫重重,她能往哪里逃?
阿初越想越伤心,抱膝坐在床上,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的寝宫之中传来木门被推开的轻微声响。
阿初停止哭泣,戒备而害怕地望着走进来的人。
来人是含章殿的掌事大宫女珍珠,看样子并没有要叫人将她拖出去打死的样子,而是将叠放整齐的衣服放在榻边,示意她快些换上。
阿初不明所以,但还是收敛情绪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珍珠同情地看了眼她,低着头又转身离去了。
殿内很安静,只有烛火静默燃烧。
阿初穿戴好,擦了眼泪,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
寝殿外守着几名宫人,看到阿初出来,神色各异。
珍珠走到阿初身旁,语气温和道:“已经将姑娘的的房间收拾好,往后一道在含章殿当差,姑娘莫要见外才是。”
“当差?”阿初诧异,脸上神情难掩意外。
珍珠点点头,示意阿初跟她走:“姑娘先随奴婢去看看屋子吧,缺什么告诉奴婢,奴婢这就去准备。”
阿初觉得奇怪,含章殿并不缺人伺候,为什么霍景煊还要点她来?
她忐忑地跟着珍珠走到自己的房间。
宫女都住宫女所,像珍珠这样有头有脸的大宫女,也是与人合住,只不过从八人一间升成了两人一间。
阿初本以为自己不过是换个地方睡通铺,没想到推门进去,却是个雅致的单间。
这是含章殿后殿的一间厢房,说不上宽敞,但绝对不是宫女所用的规格。
进门摆着一张红木小圆桌,旁边有一个单独的净室。卧室与外头用落地罩隔开,里面放着一张架子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