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护犊子的模样让霍景煊莫名不爽:“你凭什么代她认错?”
黎昭与霍景煊之间的情谊非同一般,大礼过后,他便对霍景煊说了实话:“这丫头知道自己犯错了,看杂耍都心不在焉的。若是真的弄坏了什么东西,我替她赔,您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霍景煊轻笑一声。
原来这丫头也知道自己错了啊。
黎昭没得到霍景煊松口,轻声问薛城:“阿初到底犯什么错啦?”
这个薛城很难说,只能默默示意他去看霍景煊。
黎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
“我跟她生什么气?”霍景煊语气淡然地反问。
他要是真的什么都跟阿初计较,光私卖宫中赏赐这一条就是大罪,这丫头哭都没地方哭呢。
黎昭为阿初松了口气,他也觉得是阿初杞人忧天了。
不过看霍景煊笑过后又神色恢复如常,他思索着说:“公子,是不是因为您平时都这么严肃,才把阿初吓到了?”
霍景煊微微一怔。
他知道自己不像黎昭这样见谁都笑嘻嘻的,但自认也没长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怎么就吓到阿初了?
霍景煊坚决不背这口黑锅:“没有。”
黎昭不信,摸着自己的下巴继续问:“那阿初刚刚站在你身边的时候,怎么看起来战战兢兢的?”
薛城心想能跟陛下没大没小的,也就黎将军您一个。
“阿初那是懂规矩,不像你毛毛躁躁。”霍景煊在黎昭面前没什么架子,但想起黎昭刚刚怪自己吓到阿初,霍景煊反手把这口黑锅甩回他背上,“是你太莽撞,吓着阿初了。”
黎昭的狐狸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几分,震惊地去看薛城,仿佛在用眼神询问“我真的会吓到阿初吗?”
薛城低头忍笑,跟着霍景煊朝人群走去。
黎昭魂不守舍地跟在两人身后,满脑子都在思索自己究竟有没有莽到阿初。
像阿初这样软软糯糯的小姑娘,黎昭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就怕吓到她。
但他平时在军营里直来直去惯了,或许是在不经意间莽到了小姑娘?
黎昭越想越担忧,路过糖摊时要不是老板喊住他,他差点连糖都忘了拿。
杂技班今日是轮番表演,一波表演结束后并不马上收场,而是歇一会儿后,他们就会开始第二场。
只不过表演内容与前一场大同小异,为的就是想趁今日看表演的人多,他们也多挣些钱。
阿初与黎昭是后半场才来的,很快表演结束,杂技班里便有个姑娘端着倒扣的锣请大家捧个钱场。
偶尔有人大方掏钱打赏,但更多的人却都直接走了。
阿初身上虽没多少现银,但看他们表演得卖力又好看,给了一锭碎银子。
在姑娘的道谢中,阿初郑重地将钱袋收好。无意间瞥见一道熟悉的湛蓝色金线滚边的衣摆,阿初连忙抬头,意料之中地对上霍景煊深邃的眼眸。
小姑娘僵了一瞬。
“好看么?”霍景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