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是被头疼醒的。

他记得前一刻在公司的茶水室准备煮咖啡,咖啡豆恰好没有了,便矮下身到柜子里翻找。柜子里侧好像比平时都要暗,然后也不知道是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还是他的大脑开始晕眩,整个人在下一瞬就昏了过去。

他抬起手,食指和拇指揉在眉心和太阳穴上,却又猛地顿住。

不对劲。

他缓缓睁开眼,快速扫视了下桌边打量他的七个人,哦,还有一个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真死还是装死的。

他右手边的就是那个女生,挨着她的应该是她的男朋友。长得眉清目秀,穿着奇装异服,格格不入四个大字昭然若揭。他此刻左手正紧紧拉着女生。

然后是个圆眼睛男生,一看就是学生党。

“装死男”就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逆时针的下一位是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手边还有个公文包,高管模样,大概是准备赶赴什么会议,却被突然弄到这里来的。不善的目光便来自这个人。

而下一位青天白日还穿着一身睡衣,像是一个居家办公的自由职业者,一般无业游民都是如此美其名曰的。

最后一位在江絮的左手边,脊背挺得很直,抱臂垂头,一半脸被前额的刘海遮挡,另一半掩在阴影中,存在感极低。

远处壁炉中的篝火烧的很旺,只是壁炉里无木也无碳,不知道那火到底是什么在支撑它的燃烧,也完全没有可燃物燃着的“噼啪”声。

他们所在的圆桌离壁炉有四五米远,途中漆黑一片,而火光像是穿越了时空点亮了他们的所在地。

没有一点逻辑性可言。

圆桌上盖着紫色厚丝绒桌布,质地考究,带着西欧中世纪的古朴气息。和十几米外的窗帘同样的材质。

那是屋子内第三处光亮源。

只是这处也同样不合常理,外面天光大亮,却似乎恰到好处地被隔绝在窗外。因为紫色丝绒布的这一侧,连光线柱漫反射的尘埃都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