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柔沉默了。
很多人的难言之隐都与父母有关,子不言父母之过,该是经历怎样的绝望和痛苦,才会说出父母的过失?
魏柔也从来没有向人说过魏永欢的过错,哪怕魏柔被打碎了梦想,折断了脊梁,一次又一次被关进小黑屋里,一天又一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难道仅仅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就能够引起抑郁症了吗?对于魏柔而言,创伤后应激障碍,更像是一个导火索,让她多年来的负面情绪通通引爆,这才发展成了抑郁症。
在那五年里,她沉默,阴郁,了无生机,但她没有对别人说过一句魏永欢的坏话。甚至五年后的现在,她也从未说过。
而比父母之过更难以启齿的,是性。对于中国人来说,性终究不是能够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东西。
魏柔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妄加揣测了,她不会再去试图了解魏昕的心结,有的心结,说出来比不说出来更令人难堪。
除了魏柔和魏昕之外的三个人都仔细听着魏昕的话,他们能够感受到魏昕的痛苦与无奈。
与此同时,于书良醒了。
做了噩梦,半夜惊醒,于书良难受得坐在魏柔房间门口。
梦里的魏柔对他冷言相待,决绝而又无情地抛弃了他。梦里的魏柔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嫁给偏执狂的,希望于书良自重。
其实自从他被诊断为轻微偏执型人格障碍之后,他的内心一直忐忑不安,怕自己恢复不了,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偏执的原因。
于书良起身,打算出门走一走,看见电梯通往顶层,他决定去天台透透风。
谢园园和邢欢欢从厨房出来,看着于书良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