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被带了出去。
生命结束之前是难看的,一切都要消失了,她还是不舍得让自己的孩子见到不好的那面。
就像是这段婚姻,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苦苦支撑,完美无瑕的假象下,只有一个感慨人心易变的人和一个……木偶,他的心早就不在了。
这个木偶来了。
走廊尽头一个西装革履,身形高大的男人匆匆赶来,后面跟着一群严肃的人。
他们面容各异,然而在秦序看来都一样,他们的面容是模糊的。
秦序双手放在膝头,脸贴到手心上,掌心濡湿一片。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秦风肩膀被打湿,他阻止旁边人擦拭的动作,看了秦序一眼,走进抢救室。
剩下的人都留在外面。托秦风的福,走廊空空荡荡,只有他的人。
不论这些人心里想什么,都是微微垂着头,沉默不语。
本来有时间的,从医院通知,到秦风到来,过去了足足四个小时,听说他在谈一桩很重要的生意,秦序讽刺一笑。
已经晚了。秦序的母亲没有等到他父亲的到来,自己先走了。他们没能说上话,秦序心中竟然有种报复的扭曲快感。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秦序心里想母亲或许是快乐的,这样的天气,仿佛回到了家乡,回到了少女时光。他觉得母亲输就输在活在了回忆里,不过也死在回忆里,没见到那个男人最后的样子。
在她心里的一直是那个撑伞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