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目光在触及陶亦然头上的两个兔耳朵时,江子煦仿佛瞬间清醒,松开按住门框的手,往前一步:“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什么了?”

陶亦然怔住,下意识想后退的脚步停顿,原本打好的腹稿也被忘得一干二净:“你……不记得了?”

被他这么一问,江子煦眉头紧皱,像是在努力回忆。半晌,他微微摇头:“我只记得……昨天晚上跟邓泽辰喝了杯酒,之后的事情没有印象了。”

“是你送我回来的?难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什么?”

见他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陶亦然反倒松了口气。忽视掉若有若无的失落,他含糊其辞道:“没做什么,别太担心。”

“只是今天我要出门……你看,这个耳朵,要怎么解决啊?”

将问题抛给江子煦,陶亦然紧闭双嘴,目光飘忽,不敢去看对方的脸,生怕看出什么不对来,徒增烦恼。

总之就很怂,巴不得什么都不知道,好继续自欺欺人,让一切维持现状,就连兔耳朵也随时待命地动了动,俨然一副见势不妙随时跑路的阵势。

江子煦一眼就看出来他试图逃避,庆幸自己选择了装傻,却也没打算就这么放任对方缩回“安全屋”。他主动后退一步,在陶亦然惊讶的目光中,默默地将手抬起,凑到陶亦然嘴边,别过头去,小声说:“咬、咬吧。就是……轻一点。”

这一瞬间,陶亦然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看来江子煦是真的不记得了,相比之下为此焦躁不安一晚的自己,就显得有些可笑。

说不清是生气对方不记得,还是生气自己的过度在意,陶亦然并没有按照对方所说的“轻一点”,而是泄愤似的加重了力道。

锐齿咬破指腹的瞬间,陶亦然眼疾手快地抓住对方因吃痛而下意识想抽离的手,舌尖从伤口处轻柔地拂过,在柔软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些许暧昧的颤栗。陶亦然抬眼看去,碧蓝的眸子有些深,在触及那双微凉含水的黑眸时,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