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高兴。”
平日里清冷的声音此时竟带着些许从未有过的沙哑,陶亦然只觉对方的目光更幽深了几分,盯得他整个人更是局促不安,原本老实垂在床边的腿下意识曲起:“那就好,但我觉得还是换成我自己的衣服,更……”
话未说完,对方像是察觉到了他逃离的意图,长腿勾住他曲起的小腿,眉眼弯起,掩去眼底几分欲|色:“不用。我觉得你这样穿,很好看。”
大面积的温暖接触令陶亦然指尖微缩,将身下的床单抓出几道轻微的褶皱,本能地从对方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危险,便求饶般,喊了句:“阿煦?”
“嗯?”
江子煦的声音低沉如夜间平静的大海,却又能够让人嗅得远处风雨欲来、海浪滔天的危险味道。
怎么感觉,像是随时会被亲的样子……
陶亦然慌得眼睛都不敢看他,目光四处游离,声音渐弱,最终还是壮着胆子,故作不解地问:“……你压着我干什么?腿不会麻吗?”
他这一问,顿时让江子煦破了功,脸上的表情转变为哭笑不得,身上危险的气息也随之消散殆尽。
陶亦然看着对方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杯子,语调重归往日的温和:“我去重新倒杯水。”
这就走了吗?都不再坚持一下?
心里突然涌出一阵莫名其妙的失落,陶亦然下意识地就跟了上去。没走几步,就被江子煦察觉,讶然回头:“阿然?”
“我……我也去倒杯水。”陶亦然自觉有些心虚,说话底气不足,眼睛盯着地板,嘟嘟囔囔道,“不行吗?”
“行,这是你家,你做什么都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