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换上校服,将自己弄得灰扑扑、头发乱糟糟梳了个马尾,随手抓过桌子上的黑框眼镜戴上,站在穿衣镜前自我检查了一番。

可以,这很“姜诺”。

校门口的剧情没啥好走的,陆瑾瑜不是没有发现过“姜诺”,而是压根不屑于理会她这种无关痛痒的“偷窥者”。

云倾嘎吱嘎吱嚼着嘴里的硬糖,不怎么走心地掏出手机,准备拍个照意思意思,“姜诺”朋友圈里这样的照片很多,再搭上一两句模棱两可的文案,连云倾自己看了都要感动。

从云倾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将陆瑾瑜背着单肩包的挺拔背影装入眼帘。这所私立大学有许多可笑又幼稚的规定,像翻版的高中,甚至还不如高中自由,而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则可以为所欲为。

陆瑾瑜显然并不是等级链的顶端。

一群头发挑染成五颜六色,穿着或黑或白涂鸦t恤衫破洞裤的嚣张少年扛着钢管拦住了他。

为首那个还算正常,白t黑裤,微卷中长发,颓靡散漫,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又有几分浪漫蛊惑的艺术家气息。

艺术家挡了一下抡着钢管要冲上去的小弟,朝陆瑾瑜抬抬下巴:“认识姜诺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校牌,上面刻着“姜诺”两个暗红色的楷体字,下面小字写着学院班级。

陆瑾瑜垂着眼,一只手拉着背包带子,另一只手握着一部银白色的手机,大拇指不时向上拨一下,很专注的样子,没分半点注意给艺术家他们。

当然,这看在小弟们眼里就是傲慢不屑。

一个小弟忍不住了,勾着头去看陆瑾瑜的手机,陆瑾瑜一侧身按灭了屏幕,小弟只隐隐约约看见聊天信息框里一个“小”字。

嘁,沈小言嘛,小弟搔搔头,怪没趣地退了回去,对艺术家道:“大哥,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