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过坑坑洼洼的道路,在一处偏僻的居民楼前停了下来。

打晕云倾的人似乎并不介意云倾知道他的身份,大喇喇地打开车门强行将云倾抱了起来。

“姐姐,咱们到家了。”少年刻意压低的声线阴冷冷的,毛骨悚然地吹进耳蜗。

云倾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饶是这一路上心里早有猜测也难以置信。她双手被缚,迫于姿势搭在了少年脖颈处,鼻尖嗅到少年身上浅淡的血腥味儿。

“秦听雨!你干什么?!”

少年的手环过她的腰线,渐渐收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一声满足的喟叹从喉中溢出,“终于认出来了,姐姐不装了?”

“到底怎样,才能让姐姐眼里只有我一个啊。”

秦听雨是个疯子。

他当着云倾的面,拿刀割自己手腕。

他摘掉黑色的长袖护腕,那条原本苍白光滑的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伤痕。有些已经结了痂又被划开,反反复复,血肉模糊。

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云倾努力回想她成为“姜诺”这至少三年来的时间,从她第一次见秦听雨到今天的次数,堪堪十个指头能数得过来。

秦听雨的母亲是个暗娼,却不是一开始就沦落风尘的。

她怀秦听雨时还有着对未来的希望。

后来丈夫带着小三跑了,卷走了她所有的钱,她走投无路,才做起了皮肉生意。

姜诺的父亲是个混蛋,两人鬼混到一起时,秦听雨十岁,姜诺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