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精瘦的手臂刹那间绷紧了,握着伞柄的手指用力到发白。那点声音似乎是他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又低又哑,含混不清,“抱歉,不方便。”

霓虹灯广告牌在雨雾里暧昧地闪烁着,红红绿绿,在一片漆黑中像一座灯塔。

这家小旅馆是这个点这个天气唯一营业的一家,而且不要身份证。

陆瑾瑜订了相邻的两间房,将其中一间的房卡递给云倾。他眼珠微微透出些琥珀色,此刻湿着发梢,脖颈也因为擦拭雨珠见了红痕,矜贵劲儿散下去不少。

倒像个落难的贵公子。

贵公子大半夜敲响了云倾的门。

少女穿着旅馆里廉价的浴衣,两条白生生的大腿笔直匀称,陆瑾瑜不敢再看,匆匆移了眼。

云倾打着哈欠,眼睛涩的睁不开,“怎么了?”

“陆学长这么晚了,有……”

“有老鼠。”

陆瑾瑜那间房进了老鼠。这么晚了再折腾也划不来,两人只能凑合着睡一间房了。

……

第二日旅店的老板看见一个穿着复古长裙的漂亮女孩儿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前来退房,不由得狐疑道:“昨晚睡得不好吗?”

云倾浑身笼罩着低气压,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微笑,“好,好极了。”

老板一头雾水地把一百块押金退回去,少女却没收,抬抬下巴,“留着买包老鼠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