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

时昀戴着手套的手捏着云倾的下巴，逼她跟自己对视，“看着我，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云倾被他捏的跟个鱼似的鼓着嘴呼吸，拼命拍打也得不到丝毫放松，便把眼珠子转到了拨弄着花草的秦听雨身上。

秦听雨似有所觉，回过头来，手上还捻着一枚粉红的花瓣，汁水染透了他的手指。他粲然一笑，唇红齿白天真烂漫，“姐姐看我也没用，有用的时候姐姐也不看。”

“你……先松手！”时昀手劲儿大得似乎要存心把她的下巴卸掉，云倾费力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我想见……沈小言。”

沈小言一直是云倾父母嘴里的“好孩子”。她不止一次偷听到云倾的父母在教训她的时候拿自己作比。在他们面前，她一直隐隐的有种自豪感。

但是今天，这对夫妻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觉得脸部火辣辣的热。

不就是姜诺要攀上高枝了么？能不能飞上枝头还不一定呢，就这么着急么？

沈小言握着手里的一次性纸杯，咬牙切齿地想道。她暗中观察着云倾父母小心侍候时昀的动作，差点没把被子捏破。

上次在电影院门口见到的那个人，果真是姜诺。

还有顾星河念念不忘的那个云倾姐姐，也是姜诺。

姜诺、姜诺、姜诺……这个名字就跟个魔咒似的 ，不停地在她的世界里盘旋飞绕，爬虫似的往她耳朵里钻。

她用了两辈子，都没能摆脱这个魔咒。

是的，两辈子，沈小言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