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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事后便知道,这时候正确做法应该是带着太子斑和幽荧立刻逃跑。但此时的他,脚下却生根一样紧紧抓住土地。少校被重重的心事拖曳住了脚步, 动弹不得。

他突然知道自己真实身世, 又刚刚经历了失去斯科特上将的打击;不似父亲那样坚韧如铁, 纵然时徽在人前一向是个铁打的战士, 此刻也控制不住地鼻酸。

想到自己的一生都建立在巨大的谎言上, 他举枪对抗一直以来扮演父亲角色的另一个自己, 难掩内心的悲怆。

太子斑抓紧了蓝色皮毛的幽荧进入战斗状态。而幽荧知道对面是自己的父亲烛日,对阵中神情里划过一丝不安。

光裔图玺垂臂握着枪,目光冷峻,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他手中的脉冲枪虽未举起,却也没有收回枪匣的意思。时徽则一直保持平稳持枪的瞄准姿势, 眼神坚定,不动如山。

父子一场,在这样的场景下兵戎相见,大约已经算是撕破脸了。

“时徽。”光裔元帅淡淡举起一只手,“把枪放下。”

时徽缓缓摇头。

元帅叹气:这个孩子, 自幼倔强。

“斯科特上将受到神威号攻击, 重伤不治,刚刚失去了生命体征。”时徽静静说道。“元帅, 你晚来了一步,刚刚错过他的遗言。”

元帅目光扫过上将的尸骸,面色沉静:“斯科特上将临终之前,说了什么吗?”